楚瓷冷眼看了一眼他,然後說:“我不回去,我就坐在這裏。”
“好吧,那我站在這裏等你。”
說完,程源真的就一動不動地站在楚瓷的旁邊了。
這邊的街道不偏僻,來來往往的行人超級多,時不時地將目光投向楚瓷。
楚瓷終於受不了了,站起身來,“回家。”
程源呼了一口氣,仿佛如釋重負。
…………
“啪嗒”一聲,傅珩點燃了自己唇邊的煙,西裝褲包裹著的長腿優雅的交疊著,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緩緩吐出一口煙圈,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沈公子最近似乎很閑?”
沈慕白淡淡的笑,看著眼前有些冷冽的男人,“是啊,比不上傅先生日理萬機。”
傅珩撣了撣手上的煙灰,“你大哥近況如何?”
“剛被保釋出來,還在家裏調整。”
說這話的時候,沈慕白依舊是語氣溫淡,沒有太多情緒,有什麼就說什麼。
傅珩輕笑:“沈澤楷運氣挺好,不過下次可沒那麼好的運氣。”
他的眼中有警告也有威脅。
沈慕白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說:“所以,傅先生您這是準備和沈家鬥到底了?”
傅珩沉吟了一會兒,說:“你也不用說得這麼絕對,如果沈家退出房地產這個行業的話,我還會考慮和你們合作,如何?”
“如果你是希望我同意,抱歉,我沒權力答應,不過如果你是要我帶話,那麼我一定會把話給你帶到的。”
見傅珩不說話,沈慕白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淡淡一笑,“貌似你想和我說的肯定不止這些吧!”
“當然,”傅珩嗤笑出聲,他夾著煙的手指了指沈慕白,然後黑眸恢複一貫的清冷溫度,”你還有你們沈家都給我離她遠點,不要想著打她的主意,不然可就是不是像現在這麼簡單了。”
沈慕白的臉上波瀾不驚,“我和楚瓷隻是朋友關係,認識了這麼多年,我自然會多幫她一點。”
傅珩英挺俊逸的麵容頓時落下一層厚厚的陰霾,涼薄的唇畔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別在我麵前說些朋友不朋友這些空話,打著朋友的名號,暗地裏卻覬覦著她。”
沈慕白也不氣惱,修長的手指微微曲起,淡淡道,”你是多沒自信,才對我如此介意。”
他抬起臉,眸子中是淡淡的嘲弄:“如果你對沈家窮追不舍還有這一層原因的話,那還挺看得起我。”
傅珩冷笑:“所以我讓你離她遠點,否則有些事情我就隻能在別的地方討回來了。”
沈慕白唇角依舊是淡笑,說,“沈家那邊我會盯著的,隻要我在,我就不會讓他們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
傅珩抬眼,重新看著沈慕白。
眼神對視間,一個深沉森冷,一個淡定從容。
傅珩摁掉了手中的煙蒂,淡淡道,“那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沈慕白兀自笑了,清俊的麵容在燈光的照耀下竟然折射出一絲絲冷意。
“這些天來,我始終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今天正好碰到了傅先生你,還煩請你為我解答解答。”
沈慕白看向傅珩,眼底一片清冷:“那天在書房聽到我哥和我爸的對話,才知道當年楚天華先生是因為得罪了人,才被供貨商斷了貨,後麵銀行又因為忌憚某人的勢力,不肯貸款,最後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傅珩臉上波瀾不驚:“所以?”
“所以啊,我在好奇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嗎,楚瓷她知道嗎?”
傅珩直接起身,森冷的眼眸慢慢眯起,“這話,你對幾個人說過?”
沈慕白輕笑出聲,“我還沒弄清楚呢,所以暫時放在心裏麵。”
傅珩森涼深沉的臉漸漸恢複到沒有一絲漣漪,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諷,“你想因此來要挾我?”
“這倒沒有,”沈慕白同樣站了起來,“我向來不愛威脅人,不過存了這麼大的隱患,不知道傅先生每天看到楚楚的時候會不會內疚夜不能寐呢?”
傅珩深眸眯起,一把抓住沈慕白的領子,然後狠狠向後推去,咬牙,眸底是一片森冷,“所以你現在是來教訓我的嗎?”
沈慕白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襯衫的領子,依舊是雲淡風輕的表情,“我可沒有教訓你,我隻是在提醒你,如果你有一絲一毫的愧疚的話,那麼就請對她好一點,不要讓她失望,如果她最後對你失望了……”
傅珩怒極反笑,玩味地看著他,“然後呢?”
沈慕白淡淡的笑,“如果有那麼一天,我不介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