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暄,“……”
出了酒樓,涼風吹在臉上,有些刺骨的寒冷,楚瓷裹緊了風衣,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巨大的憤怒和不滿,安安靜靜似乎事不關己的樣子。
可是站在夜風裏麵,她才恍惚覺得心裏好像裂開了一道口子,風灌進來,生冷的疼痛。
她裹緊了衣服,強忍住鼻尖的酸澀,對著楚暄微笑:“這邊車子好像有點難等哎!”
楚暄靠近她,攔住她的肩膀:“你為什麼要這麼委屈自己?”
夜裏的涼風吹在肌膚起了一層細微的顫栗,楚瓷微微歎了一口氣,然後笑開了:“如果不在意,就談不上委屈。”
如果不在意就談不上委屈。
楚暄在聽完她這一句話之後眼神頓時亮了起來,他一字一句,“楚瓷,你老實告訴我,你愛他嗎。或者你喜歡他嗎?”
如果她不愛,或者不喜歡的話,那麼他一定會帶她走,遠走高飛。
楚瓷沒有回答,而是招了招手,“車來了,上車吧!”
關上車門,楚瓷囑咐道:“去禦景苑。”
她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句話都不想說。
事到如今,她也算是看清楚了一點現實。
無論傅珩對她如何溫柔,如何寵你,答應他各種要求,可是隻要溫馨一通電話,他就會立刻甩下自己奔著女神而去。
她的確得到了很多,可那也隻是寵溺,不是愛情。
真正的愛情不是像這樣的。
她突然有點嫉妒起來,心裏綿延生長的那股子酸澀和恨意怎麼也收不住,就算她極力控製可是還是在瘋狂生長著。
她閉著眼睛,忍住那蔓延開來的酸澀和溫熱。
很快,禦景苑到了。
楚瓷下車,感謝付錢,卻發現楚暄坐在車上一動也不動。
她剛想讓楚暄下車,卻聽見楚暄說:“師傅,去麗景公寓吧!”
那是他同學住的地方。
說完他朝楚瓷微笑一笑:“你的家我就不去了,我不想看見那個男人。”
楚瓷,“……”
回到家之後,楚瓷就直接上了樓洗了個澡就爬上床睡覺了。
傅珩回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即便他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是楚瓷還是醒了。
其實她也沒怎麼睡著,夢裏紛紛亂亂,現實與夢境糾纏在一起,攪得她腦子裏麵一團漿糊一般,根本不得安生。
傅珩停下腳步,語調輕柔,“吵醒你了!”
楚瓷似乎還在夢中,抓了抓有些淩亂的頭發,皺著眉頭語氣不悅:“你怎麼回來了?”
她的話語裏麵帶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和惱意。
傅珩怔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回答:“這裏是我家。”
楚瓷這會兒倒是冷靜了,她輕輕一笑:“哦,是你家。”
傅珩將襯衫扣子解開,聲音清淺:“你睡吧,我聲音輕點。”
可是等他洗完澡出來,卻發現楚瓷依舊維持之前那個動作,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頭,托著腮,不知道在想什麼?
傅珩坐過去,自然而然地摟著她,聲音透出無限溫柔:“在想什麼,怎麼還不睡?”
楚瓷轉過來臉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著男人硬挺的五官看了幾秒,然後起身:“我去隔壁睡。”
隻是還沒有有動一步,就被男人摁住肩膀,他的聲音沉沉,透出一種不容抗拒的意味來:“就在這睡,哪兒也不準去!”
楚瓷腦海裏麵緊繃著的那根弦終於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斷掉了,她抬著眉,聲音似乎透著一股子堅定:“那好,那你去隔壁睡。”
“楚瓷!”他叫著她的名字,聲音沉沉,帶著怒意。
楚瓷鎮定地望著他,“我習慣了一個人睡,多一個人在身邊我會很難受睡不著的。”
“昨晚你不是睡得好好的嗎?”
楚瓷一愣,立刻解釋道:“昨天太累了。”
傅珩懶得聽她蹩腳的謊言,扯過枕頭,順勢一倒,“別鬧了,趕緊睡覺。”
他竟然覺得自己是在鬧。
楚瓷被氣得胸腔一鼓一鼓的,但是最後她還是咬著牙說:“我沒有鬧。”
傅珩翻身坐起來,將她的身子扳正,一雙幽深的眸子半眯著,視線一動不動盯著她俏麗的臉蛋,“我沒陪你到最後,你生氣了?”
他語調溫柔,很有耐性地解釋:“事出緊急,我當時也沒有考慮太多,所以就中途走了,明天或者後天,我不去上班,在家陪你,你想去哪玩,告訴我。”
他的聲音溫柔,姿態放得極低,但卻是一把並不鋒利的到一點一點淩遲著她的心。
她不要陷入這樣的怪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