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登,如果你看見這封信的話,我必須得遺憾的告訴你一個噩耗——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寫信了...”
高登摩搓著信紙,帶著顆粒感的觸覺在指尖綻放,信紙上七扭八拐的字跡毫無疑問來自遠在國外的父親。
父親是一名海洋考古學者,最近的課題在太平洋密克羅尼西亞群島——一個僅僅聽名字都感覺偏僻的角落旮遝,真不知道這種地方到底有什麼好研究的。
“...必須得說,這些年來我作為父親,實在是不稱職,盡管我非常愛你,但是卻總是不知道如何表達,我現在很後悔沒有珍惜和你一起的時光...”
高登聾拉著眼皮,翻著白眼。
後悔?你現在這麼後悔,之前為什麼還在我畢業典禮的時候去大西洋抓皇帶魚?
“...無論如何,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遭遇了一些非常恐怖的事情,這和我最近研究的有關遠古時期...”
高登直接將信紙翻麵,跳過枯燥乏味且通篇專業名詞的學術介紹,他甚至懷疑老爸在寫這封信的時候是不是直接引用摘抄了他自己的學術報告——這家夥真的幹得出來這種事情的。
“...這個研究結果將會顛覆整個考古學的世界,推翻整個以進化論為體係建立起來的生物學,包括神學,宗教,生物等等,甚至就連人類文明都會因此而改變的!”
高登幾乎都能夠想像得到,老爸在書寫這一段的時候麵紅耳赤,興奮不已的場景了。
盡管從小到大能夠見到父親的次數並不多,對於在國內念書的高登而言,父親的存在就僅僅是自己堆積在櫥窗裏整齊密集的信件,以及銀行卡賬單上增加的數字而已,
但他經常能夠在夢裏夢見父親的身影。
時而夢見父親和一群人在大海上航行,
時而夢見父親被一群女性圍繞,滿臉的不耐煩,
更多的時候,他總是夢見父親在工作台上專注的進行研究,明亮的白熾燈,幹淨卻略有些雜亂的台麵,以及台麵上一個難以形容其形象的雕像。
高登是喜歡做夢的,因為每一次他做夢後,第二天總能在信箱裏看見父親的來信,年幼時的高登並沒有覺得這是一件多麼不尋常的事情,直到某一天,他發現心中父親所描繪的事情和他所夢見的分毫不差,他才發現了自己是多麼的不同尋常。
預知之夢。
他是這麼給自己的這項能力命名的。
抖了抖手上的信紙,他看向最後的內容,
“所以你懂的(*^ω^*),我將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有名的人,甚至會像是愛因斯坦和達爾文,或者是開普勒和特斯拉那樣在曆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