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的隻看得見一個帶著麵紗和一個帶著麵具的男子。
那男子身形倒是同他那七弟有些相像的,怕是會認錯,禦瑾墨又同蘇卿伊說了句,“隔著麵紗麵具的,你瞧得清楚?”
“瞧的清楚,怎會瞧不清楚,那是我從小疼到大的妹妹,怎麼會認錯,你要陪我過去嗎?若是不去,我自個兒去。”
說著話,蘇卿伊就起身要往蘇卿卿那邊走,這情況,禦瑾璘哪裏能說個不字,隻得吩咐侍從陪著蘇卿伊一道過去。
蘇卿伊往蘇卿卿這邊走時,樓下的鄢兒姑娘已然讀起了掛在畫卷上的詩句,好讓所有人都清楚。
統共十句詩,不長也不短,鄢兒姑娘話落之時,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提筆書寫,有人思索,亦有人愁眉不展。
蘇卿卿的心思都放在對詩上,哪裏瞧的見逐漸接近自己與禦瑾墨的蘇卿伊禦瑾璘。
倒是禦瑾墨,在得了蘇卿卿幫他拿到藥材的話後,放心的將紙筆挪去了一旁,時不時的研會兒墨。
畢竟,他是真的有些期待蘇卿卿的表現。
故而,比較悠閑的他得以注意到已經到了自己身旁的二人。
看到熟到不能再熟的人時,禦瑾墨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的,尤其是在看到四哥禦瑾璘那熟悉的發自內心的……憨笑。
他們這種打扮都能被認出來,果然是自家人,不會被表象蒙蔽。
禦瑾墨沒有開口,怕吵著蘇卿卿,隻是抬手示意禦瑾璘蘇卿伊入座。
兩人倒也不客氣,一起坐在了蘇卿卿的對麵,心照不宣的沒有去打擾蘇卿卿。
對於蘇卿卿,蘇卿伊是了解到不能再了解的,從小到大教習先生不知被打跑、嚇跑多少個。
而今能在這處碰著,著實是讓人好生驚訝,不止如此,竟還做起了詩,不得了不得了。
蘇卿卿作詩,是萬分新鮮的,新鮮到蘇卿伊隻顧盯著蘇卿卿的舉動而放棄了作詩。
“這位公子,為何遲遲不見動筆?是這詩入不了公子眼還是……公子不善詩學?”
鄢兒看的清楚,自始至終坐在自己眼前這冷酷異常的男子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更不用說作詩了。
可若是不作詩,又何苦占了這好座位,還因他跑了位公子和姑娘?
被點名的宗樾梟樘還沒有說什麼,居於他左手邊的男子倒是先一步開了口。
“想來,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若不是繡花枕頭那這第一句詩便由這位公子先對上一對,如何?”
此言落,應得了個眾人附和,那些個男男女女似乎都在等著看宗樾梟樘到底是才不外露還是不善詩學。
往年詩會來的人多是達官顯貴或是文壇學士,今年卻不同以往。
達官顯貴,甚少;文壇學士亦少之。反之,愣頭青居多,偷跑出府的公子小姐居多。
有人的地方就有較量,女子之間是愛攀比的,男子也是有的。
好比現在,一觸即發的“戰爭”就要來了。
宗樾梟樘莫名的有些後悔,後悔生了閑逛的心思,若不然,這會兒他正在房中描摹安兒的畫像來著。
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真真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逃避是他做不來的。
那握著茶杯的手輕捏著杯身轉了轉,棱角分明的麵龐微微抬起,越過眾人目光緊鎖在正對著他的三幅畫卷。
“吾王遺沒舊荒台,翠柏蒼沒繡作堆。”
“入暮晴霞紅一片,疑是烽火自西來。”
“輕生殉知己,非是為身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