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涼如水,直直從九重天上鋪撒下濃濃的朦朧,滲磚透瓦,將曲曲折折的影子打在被些青苔掩蓋的石階之上,甚是荒涼,夜間的風襲來,雖在暮春時節,卻也夾雜著絲絲的涼意,拍打著不甚結實的門框,吱呀吱呀的作響,夜風尋了門窗的縫隙,毫不客氣的往裏鑽,似乎是看到了屋裏床上沒有落下來帷帳的床上躺著一個人,便直直的湧向她。

隔著帷幔,床上的人影不舒服的扭動了扭動身子,最後還是打個一個噴嚏,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人影坐起來,吸了吸鼻子,鬆氣之時便覺得帶了些鼻音,她往床裏的角落裏縮了縮,企圖尋找到一絲的暖意,她艱難的的抬起眸子來,看著被月光照亮的屋子,此時此刻,她真的想吟起那句詩:低頭思故鄉。

是的,她的家鄉不是這個封建的年代,她日思夜想的想念的家鄉乃是二十一世紀,那時候她還叫王珊珊,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積極上進的女大學生,這事說來也倒黴,來這裏之前的那一天正巧趕上快雙十一,某寶紅包的密令在網上一個接一個,王珊珊本著手快的原則向來都是選擇複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她記得那條改變她命運的密令叫:穿越之旅。

她細不可聞的哼了一聲,心想著是誰想出來的呢,這樣俗氣的可以冒煙的名字,王珊珊雖然心裏嘟囔著,卻還是複製過來,沒想到,就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王珊珊縮在角落裏又打了一個噴嚏,心裏直罵娘,“這個年頭,搶個紅包也能穿越,真是處處都是套路!”

她又趁著夜色看了看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衣服,內心又是一陣唏噓,承然白天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別人的身上,自己想著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了,拉著門口看起來像是侍女的人問了一遭,結果就是回來以後想撞牆,但是透過鏡子看自己的樣子,又舍不得撞。

現在的她應該是樓初源,父親隻是在廊州任職的提刑官,因著上一代的恩怨,自己才承了天恩嫁給當今聖上的同胞弟弟靜王做了側妃,不知怎麼糊塗的衝撞了正妃,可巧靜王身子不太爽快被他的同胞哥哥接到皇宮裏養病去了,正妃好歹也是靜王府的主母,便讓樓初源在這所荒涼的院子裏好好反省個把月,王珊珊穿越過來時,才過了兩天而已。

“狗血,委實狗血!”樓初源在黑暗裏攥著拳頭憤憤道,一雙眼睛裏幾乎要竄出兩堆火苗來。

更讓她氣憤的是,床上一條被子都沒有,自己嫁過來之後都沒見過王爺的麵,如此的情義更別想著通過這個所謂的王爺她夫君出去了。

這樣長久下來,那個病殃殃的夫君估計不會顧及到自己,自己在這個醫學甚不發達的地方再感冒了,到時候王妃可尋找由頭打發自己。

樓初源哼了一聲:“這是一個霸道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