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飯廳用飯的時候,縣老爺瞧著平白無故多出來的蕭敬楠,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張了張嘴想要問,可瞧著孫倩薇和蕭敬楠倆人言笑晏晏的模樣,他還是閉上了嘴!
倒是蕭敬楠,在用完飯之後,拿著錦帕,小心的替孫倩薇擦去了嘴角的飯粒兒,柔聲說道:“等會就起程吧!先回大營,然後隨大軍走吧?”
孫倩薇放了筷子,對著蕭敬楠點了點頭,“得先去楚先生那裏一趟!”
兩人自顧自言,都是唇角帶著笑,眼裏隻裝得下對方的模樣,讓縣太爺在初春這乍寒之時隻覺得是冷汗涔涔啊!
孫倩薇和蕭敬楠說了許久,偶爾抬頭間才瞧見縣太爺眼睛瞪得大大的瞧著他倆,孫倩薇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們稍後就啟程,多謝大人招待了!”
縣太爺聽到孫倩薇這麼一說,差點給孫倩薇跪了,心裏暗自腹誹著,大人,您不去告狀什麼的下官就已經很感激了!
心裏雖然是巴不得孫倩薇趕緊走,可麵上也得做足了,當下搓著手笑道:“大人言重了!”
正說話間,門外突然傳來陣陣鳴鼓聲,縣太爺的臉色陡然變得十分蒼白,蕭敬楠瞧了一眼孫倩薇,似乎是想要詢問孫倩薇,要不要留下來看看!隻見孫倩薇的臉上則是一臉的興奮,那種躍躍欲試的表情讓蕭敬楠唇角含上了一抹寵溺的笑,側臉問她,“去看看?”
孫倩薇挑了挑眉,眼中盡是“那是自然”的神色,而且,兩人的速度比之縣太爺更快,在縣太爺還沒有走到大堂,蕭敬楠和孫倩薇已經站在了公堂上,孫倩薇衝著站在外麵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那人四下瞅了瞅,懷著幾分不確定的因素走進了公堂,而這個時候,縣太爺也換好了衣服前來升堂,他有些無奈的看了看堂下站著蕭敬楠和孫倩薇,派人給他倆搬了坐,自然是不能讓他們倆坐在堂下。所以,對於孫倩薇來說,坐在縣太爺身側觀看升堂斷案,當真還是頭一遭!
蕭敬楠給了縣太爺一個可以開始了的眼神,縣太爺當即輕咳了兩聲,驚堂木一拍,斥聲問道:“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堂下的人跪了下來,滿腹冤屈的說道:“草民劉三,家住城北尚劉村,如今尚劉村凶獸頻出,數名百姓遭到凶獸吞食,若非草民實在無法了,懇求縣太爺派人前去圍剿凶獸!”
“凶獸?”縣太爺很是詫異,“安城雖然是地處邊疆,且依山傍水,野獸是有的,但也從未聽聞過野獸傷人的事情?”
劉三聽到縣太爺不太相信,當即痛呼,“草民帶來一具被凶獸咬死的村民,請大人讓仵作驗屍,早日抓到凶獸!”
縣太爺的嘴張的圓圓的,他是真心不想管這事啊!他雖然是父母官,這殺人放火歸他管,鄰裏矛盾也可以解決,可現在,圍剿野獸這事怎麼也得他管啊?倒也不是不想管,可手頭上就這些衙役,連個正經出來的兵士都沒有,怎麼去圍剿野獸?
“獵戶呢?你們尚劉村臨近劉姓山,獵戶也應該不少的?”
“大人,村裏一共十一個獵戶,前天上山說是去抓野獸,至今未歸,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草民但凡能想出辦法來,就絕不會來麻煩大人了!”
劉三的話說話,縣太爺就感覺到背後眼光如刀,但表麵上又不能發作去嗬斥劉三,當即隻能是吃了這個啞巴虧,有些為難的張了張嘴,可他還沒出聲,便聽到孫倩薇先行開了口說道:“先把人抬上來吧!找仵作驗驗,看看能不能判斷出來是什麼野獸!”
“是……”縣太爺聽到孫倩薇發了話,當下命衙役將仵作請了來,仵作掀開了白布,所有人都驚呆了,形容這是一具倒不如說是一堆碎肉來的詳細點,全身似乎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了,血淋淋的將身下的木板都染透了!
孫倩薇皺著眉別過了臉,仵作也是強忍住了心頭的惡心,想到從這一坨之中翻看些線索,而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了仵作的專業性,他迅速的在紙上描了幾筆,轉身回話,“大人,這人身上的傷口,確實是野獸噬咬形成的,而且,不止是一隻,確切的說,應該是遭遇了狼群,但後來,似乎也是有什麼更為凶猛的獸將這人從狼口之中救了下來!”
原本在進入冬天之後冬眠的小翠兒突然動了動身子,從袖口探出了小腦袋,來回瞅著,孫倩薇瞧著它的異常,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腦袋,低聲問它,“怎麼了?可是感覺出有異常?”
小翠那綠豆小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怔了片刻,微微的搖了搖頭,又蜷了回去繼續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