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靠在沙發上刷微博,教練讓她看個最近跆拳道比賽的視頻,好讓她過些日子參加一個小的比賽。
她對這事沒什麼興趣,隻是比起來每日對著謝清禾,她寧願選擇出去打比賽。
窗外正下著雨,顧言的膝蓋處傳來一陣陣疼痛,隻是習慣了疼痛,便也不怎麼在意了,反倒更加投入到了視頻裏。看著視頻入了迷便不自覺地練起了踢腿的動作,這一踢就踢到了謝清禾的臉上。
謝清禾穿著一身灰白色的家居裝,手上帶著顧言不認識牌子的手表,修長的手指上下揉捏著她的膝蓋,被她踢了也不惱,隻抬頭看了眼她問:“還疼嗎?”
顧言輕輕一笑道:“謝總忘記了嗎?這條腿曾經被打斷了的,一遇陰雨天就這樣,顧總不用麻煩了,不管用的。”
謝清禾沒有說話,眸子裏的光漸漸暗了下去,他一向寡言,頓了頓站起身問:“想吃什麼,我去做。”
顧言又將目光移回到了手機上,頭也不抬道:“不敢勞煩謝總,我待會餓了,會自己去做。”
謝清禾沒有說話,站在那裏看了她半晌,然後說:“我去陽台抽根煙。”
顧言看著他的背影冷笑,現在裝作假惺惺心疼的人是你,當時打斷這條腿的人還是你,裝作個難受得樣子也不知道是給誰看。
這個人相比從前穩重成熟也溫柔了很多,可是顧言對他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煩。
顧言懶得再理他,站起身來往跆拳室走去。
謝清禾為了討好她,幾乎有求必應,住的地方是臨海的別墅,因為她當時無聊的厲害,又覺得自己被欺負慣了,想要反抗總得學些防身術,便找了個跆拳道的老師來教。
二樓最左邊的房間就是她的跆拳室,顧言走進屋子裏,記得曾經有次,謝清禾進來找她吃飯,被她不小心一拳打在了鼻子上,鼻血當時就流了出來。
謝清禾疼的皺眉,她卻覺得好像這些年的委屈都得到了發泄口一樣,恨不能再打幾拳。
可謝清禾沒給她機會。
謝清禾是多麼厲害的人,雲康集團的總裁,翻手是風,覆手是雨,所以她被他困在身邊七年,也折磨了七年。
她的腿不大靈便,雖然後來也找了很有權威的專家來看,但是畢竟拖得久了,雖然走起路來和其他人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一遇見雨天就疼得厲害。
她對著沙包練得熱汗淋漓,覺得差不多了,就出了屋子打算去洗個澡。
她剛走到樓下,便聽見瘋狂的敲門聲,謝清禾站起身來看著她問:“去洗澡嗎?”
顧言沒有吭聲,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屋子裏頭的下人就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雲康集團的董事長,帶著他的夫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顧言事不關己,仰頭喝著水,謝清禾從一旁走過去,麵無表情道:“爸、媽……”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爸爸一拐杖砸在了背上,聲音裏帶著怒氣和恥辱道:“你居然為了這麼個婊子和南音離婚,你給我把她趕出去!”
婊子。
顧言笑了笑,這一家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似乎與他們無關的人在他們眼裏都不算人。
她仍舊沒有動,謝清禾卻緩緩道:“我不會這麼做。”
謝老爺一口氣沒上來,被氣得吹鼻子瞪眼,顧言覺得謝清禾現在的堅持,簡直是愚蠢的可笑,所以不自覺地便輕笑出聲。
幾乎是下一秒,謝老爺子那根拐杖就扔到了她身上,她早就對疼痛麻木了,所以沒什麼反應,然而接著是謝老爺子沙啞而氣憤的聲音:“靠男人養的婊子,不知廉恥!”
顧言放下手中的水看著謝清禾的爸爸,笑著說:“對不起啊,謝董,大概您兒子教養太好,專門往婊子堆裏鑽,恰巧啊,他就遇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