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月前,杜若曾跟雲華推測出拿著畫像打聽她的幕後之人是西陵公主。當時,杜若深信不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小心提防這位西陵公主會對她打擊報複。
可是,如今半個多月過去了,她卻並沒有受到任何的謀害刺殺,連大街上打聽她的人也消失了,這委實有些不太合理。
難道,之間她跟雲華的推測是錯的?
可若是錯的,那半個多月前在大街上拿著畫像尋找她的人是誰?那日她在望城山上見到的女子又是誰?
“好了,漠北的使團已經走遠了,我們回去繼續喝茶吧。”站在杜若和雲華身旁的龍子衣,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搖著手中的折扇,顯然對漠北的太子和公主並不太感興趣。
龍子衣的聲音,讓杜若從沉思中回過神,轉頭淡淡的瞧了搖著折扇的龍子衣一眼,好奇的問道:“五皇子,已經秋天了,你還很熱嗎?”
呃……
聽到杜若的話,龍子衣搖了著折扇的手一僵,頓了頓收好折扇略有些僵硬的回道:“嗬嗬,習慣了。”
這扇子是他的武器,不管夏秋冬都從不離身,已經習慣了將它拿在手上,很多時候不知不覺的就會自己搖起來。
所以,他搖扇子,隻是因為多年來下意識的習慣,與他熱不熱冷不冷並沒有關係。
“好了,喝茶吧。”薄唇輕啟打斷龍子衣與杜若之間的尷尬對話,雲華走倒桌邊提起茶爐上的紫砂茶壺倒了三杯熱茶。
……
天一樓另一邊的雅間中,一名白衣男子背對著半開的窗戶,也在細細品著熱茶。
“主子,漠北的使團已經抵達了京城,主子還要繼續等下去嗎?”立在白衣男子對麵的藍衣隨從,見白衣男子淡定的喝著茶沒有半分著急,不由問出了聲。
必竟,他們來大夏京城已經有二十幾天了,離大夏皇帝的壽辰也隻剩下七天的時間了,按理說他們也該‘到達’大夏京城了。
“怎麼?等不急了嗎?”抬眸淡淡的瞥了說話的藍衣隨從一眼,白衣男子繼續淡定自若的喝著手中的茶,悠然自得的模樣看上去半點也不著急。
見此,藍衣隨從沉默了半晌,猶豫了許久後試探著小心翼翼的道:“今日……主子要找的人也在天一樓,就在側對麵的天一號雅間中。”
什麼?忘憂她也在天一樓?
聽到隨從的話,一直淡定自若的白衣男子,終於無法再保持淡定了。
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白衣男子抿唇吩咐道:“去別院通知公主,午時後動身出城趕去與使團會合。另外,安排人傍晚送信給驛館,就說我們明日下午抵達京城。”
“是!屬下這就去辦!”聽到白衣男子終於開口了,藍衣隨從激動不已的應了一聲,立即便轉身走出雅間按照白衣男子的吩咐去安排了。
在藍衣隨從打開雅間的門出去時,白衣男子透過打開的門一眼便看見了側對麵的天一號雅間。
隻是,天一號雅間的門緊閉著,什麼也看不見。
然而,白衣男子卻定定的看著天一號雅間,仿佛他的視線能夠透過緊閉的門看見雅間裏的人一般。
忘憂,等我,我們馬上就能見麵了!
——
因為皇帝壽辰三國使臣前來賀壽一事預熱了快一個月的京城,今日因漠北使臣的到來,徹底沸騰起來了。
整整一天的時間,京城的大街小巷,茶樓酒肆。所有人都熱情紛紛的議論著今日抵達京城的漠北使團,以及緊接著將要抵達的西陵和南楚。
在京城這個大夏最為繁榮昌盛,高官權貴雲集的地方,向來最不缺少的就是熱鬧和話題。但像三國使臣齊聚大夏京城,為大夏皇帝賀壽這樣大的熱鬧和話題,卻還是大夏開國以來頭一次。
當然,以往也並不是沒有三國使臣前來大夏。隻是以往都是某一國獨自前來,從未出現過像如今這樣三國使臣一同齊聚大夏的事。
所以,京城的百姓才會如此興奮,才會如此期待剩餘兩國到來後三國使臣齊聚,皇帝壽辰上四國同賀的場麵。
涼涼秋日,因為三國使臣和皇帝壽辰一事,使整個京城熱鬧沸騰的如同夏日一般,充滿了熱情和活力。
八月二十六申時一刻,在京城百姓的期待下,西陵使臣抵達了京城。
與漠北一樣,西陵也有一位公主出使大夏。隻是,與漠北開放的民風不同,西陵的公主老老實實的坐在馬車中,並沒有在京城百姓麵前露麵。
對此,京城百姓雖然有些遺憾,卻也並不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