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
風和日麗,一路繁華十裏之外。
這幾日朝中大臣之女紛紛聚集到軒寒殿內,美女如流。
隻是,相比於各個千金小姐們交流琴棋書畫的場麵,後院某個角落。
一個身穿黑藍色侍衛衣袍,腰間佩戴長劍的“男子”,仰望後牆,一雙幽邃如星辰般的眸中劃過一抹機靈的狡黠。
驀地,鋒利的掛鉤用力甩出去,掛到院牆外頭的樹枝上。
三天了,整整在這個牢籠般的皇宮裏憋屈了三天,已是初九的極限!
想當初,她可是稱霸太平街一帶,人稱“九爺”的街頭小霸王。說得難聽的,也就是一小流氓,不過那自由自在的小日子爽的!就在十天前,突然自稱是她父親的男人找上門,還沒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就被坑蒙拐騙到這跟鳥籠子似的地方,初九鬱悶呐。
從平民窟搖身一變為南國城陽王王府二小姐不說,這天天練習宮中禮儀,隆重得跟選妃似的,凶神惡煞的嬤嬤逼著她學習琴棋書畫,算哪樣?哎……
真的是,往事不堪回首。
現如今,卻要以這種鬼鬼祟祟的方式溜出去,這人生,真他麼操蛋……
千金小姐,真不適合隨性慣了的她。
好不容易從軒寒殿那群高手侍衛眼皮底下逃出來,初九今天是拚了命也得離開這裏不可。
初九眸中掠過一抹堅定,然後試著拉了一下繩索,確定萬事俱備後,輕盈的身體後退幾步,雙腿猛的發力,拉起繩索順著筆直的牆壁衝上去。
就這點高度也想攔住人,這殿子主人是腦殘吧!
“再見,再也不見!”
就在初九得意忘形逃出鳥籠的一瞬間,掛著繩子的樹枝晃動起來,發出清脆的聲音。
那聲音,明顯是樹枝斷裂的……征兆。
初九心中敲響不妙的警鍾,剛飛過那麵牆,樹枝徹底斷裂,人和繩子連帶著沉重的枝猛的砸下去。
“啊——”
一聲慘痛的尖叫聲伴隨著撲翅飛翔的鳥兒,響徹整片湛藍的天空。
不靠譜。太不靠譜了。皇宮不是金山銀山的象征,怎麼也有這等劣質物品存在?
“什麼破皇宮,也不過如此!還有誰把那院牆修那麼高,坑死本姑娘了!”
闖蕩江湖十八年,第一次以狗吃屎的姿勢與大地擁抱。初九哪裏有那麼狼狽過?
這一切,都拜某個男人所賜!
一想起那日眼睛跟被豬油糊了一樣,劫持了這一輩子都惹不起的大人物,初九腸子都悔青了。
咦~
那麼高的高度摔下來,怎麼沒有想象中的痛?不會那麼衰,一砸給自己砸傻了吧?
“夠了沒?如果沒事,可不可以移開身體?”
驀地,一道夾雜著低沉隱忍怒氣的聲音從身下傳上來。
是誰在跟她說話?
下一瞬,滾滾天雷在頭頂炸開,猛地睜開眼就看到身下放大的一張臉。
被壓變形了……
初九放空的腦海有片刻的怔愣,呆呆地眨了眨迷茫的眼睛,視線中出現的臉逐漸清晰。下一秒,她又眨了眨,這次終於看清了男人放大的臉上,猶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