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凶狠之意,像極了他年輕時候征戰沙場時候的目光,可是這目光卻是還沒有擺出多久,他便是沒有了呼吸的了。
皇上的猝死給皇宮帶來了極大的動蕩的了,段水如極其想要按壓下關於皇上猝死的消息,結果皇宮完全脫離了她的控製,昔日的手下也是根本不再繼續跟隨她。
這昔日的皇宮中的女主人,不過一夕之間,卻是變成了她之前一直扮演著的那個角色——不受重視的皇後。
誰都是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的,隻是有這後宮中常年服侍著的老婢子和老太監們說,皇後這是受報應的了,先前她一直打壓著其他的妃子,雖說明麵上表現的自己好像與世無爭,根本與其他妃子半點的爭搶都是不願意的。可是這後宮裏麵稍微待的日子久一些的人,都知道,皇後娘娘哪裏是不同他人爭搶的,而是旁人不敢與她爭搶的。
她的手段,她的凶狠程度,就連皇上都是要忌憚一些的。
也正是因為她的手段毒辣的原因,這後宮裏麵的妃子們都是給自己留了後手的,關於皇上駕崩後的後手。而這回皇上的猝死,在消息走漏後,她們便是將自己的後手統統拿了出來。
而其中最為致命的一項,便是她們早已在暗中的時候將段水如身邊的心腹給瓦解的了。
如今皇宮風雲突變,段水如沒有了自己養了這麼久的心腹,自然是成為了他人無視的對象。她的手段如何的毒辣,都是沒有辦法再繼續施展的了。
“段皇後已經從這至高點上跌落下來的了,後宮完全失控,各路的妃子們都是想方設法地要從自己擁護的皇子身上撈到足夠的油水來逃跑的了,故而現在太子登基,是變得愈發的困難的了。”傅如意嚴肅道,支起身子來坐直,將那枕下一直藏著的荷包給摸了出來。
這荷包的繡法是皇宮繡娘才能夠學習的,而且這繡法絕不外傳,隻有皇宮裏的人才是能夠習得的。這繡法每年都是隻有上一任繡娘靜心挑選出的傳人才是能夠習得,故而這種繡法所製成的繡品,也是極其稀有的,隻有這皇宮裏的至尊人物才是能夠用著的。
虞半凡上次瞧見過一次,過眼不會忘記的,“這是段皇後的荷包?”
“不錯。”傅如意輕咳了一聲,喉嚨裏湧出了一股子甜膩的味道來,他卻是盡數咽了下去,“這些事情,原本都是皇上猝死後半柱香內發生的事情,可是在這半柱香後,事情卻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的了。”傅如意的眼神中透露出點點凶狠之意來,帶著些許的殺意和怒意,像是要將這腦海裏的人給吞噬殆盡一樣,“原本皇上猝死,就應當是擁立太子登基的了。可是接下來,這太醫院裏的太醫,卻又是將皇上給救活的了。說是之前皇上是得了這假死症,雖說是沒有了呼吸,可是這心髒卻還是能夠跳動的。皇上被救活後,段皇後也是突然又是將心腹給召集了回來,說是這回的事情不過是同太醫院的大夫們上演的一出戲罷了。而這出戲的目的,則是引出這些年來一直心懷不軌的朝臣和妃子們。”
虞半凡的手腕一抖,這手裏握著的玉瓶霎時摔碎在地,裏頭的乳白色藥膏染白了一大塊的木板,瞧著怪為瘮人的。
莫非,之前皇上帶著蘇貴妃來到了這裏,為的也是不過試探一番自己的了?
“皇上之前便是想方設法地一直要除掉太子,便是因為察覺到了太子的野心。這皇上先前是在刀尖上舔血得來的天下,若非等到自己命喪黃泉一日,絕對是不會想將自己的天下拱手讓人,哪怕是給自己的親生子嗣。可是這些年來,縱然皇上三番兩次地用著各種法子來暗殺太子,可是都是沒有得逞的。故而這一回,他才是密謀了這一場大計,目的便是為了除掉太子。”傅如意說著,便是將手中的荷包給拆開,露出裏麵用血寫著的字來:此番為局,請太子無比謹慎。
這一行血字瞧著是已經凝固許久的了,怕是有著三天的了。
這個日子,能夠正好對上傅如意受傷的時機。也就是說
虞半凡的瞳孔兀地收縮,猛地上前握住他的手來,“你去見了段水如,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