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太子府的氣氛都是變得不大一樣的了。
一些剛來府上的下人們都是被傅和同的心腹給安排到各種的地方去忙碌的了,這府上上下便是隻剩下了這些在府上待了許多年的心腹們,一個個地心知肚明地將太子府給封鎖了起來,無人知曉太子府上居然是來了皇上的,他們不過是隻知道這太子府上放出的消息,說是娘娘染了風寒,一時半會兒是無法開門見人的。
這百姓中也是有人說著,前些日子瞧著太子妃是淋了雨的了,怕是因為了那場雨才是給染了風寒的。
這話說了,便是無人懷疑這太子府上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的了。
虞半凡握著扇子的手指都是在不停地顫抖著的,她原來的計劃不過是跟皇上說著染了風寒,隨後便是給他熬製一副安眠的湯藥來讓他喝下睡著回宮就是了。可是這個計劃卻是完全被打亂的了。
她之前是以為這個皇帝不過是個昏庸皇帝,什麼事情都是做不好的那種,故而也是不會明白自己到底是生了什麼病的。可是她萬萬是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昏庸的皇帝,其實什麼東西都是知道的。
自己端著那碗安眠湯來到客房的時候,便是先看見了垂手侯在外麵的皇上。
之前自己送走蘇豔柳的時候,為了防止皇上隨意亂逛見到這生人,到時候惹了一身的事情怕是會出現問題的,故而也是在屋內點了一爐安神香的。
這安神香隻要尋常人嗅上片刻,便是會神誌不清,整個人都是沒有了意識的那種。
可是如今皇上卻是好好地站在了這裏,像是根本沒有受到安眠香的影響一樣。
“怎的,以為朕連你那點安眠香都是嗅不出來的了?朕好說歹說可是在這沙場上滾打滾摸了幾十年的人,這點見識還是有的。”皇上靜靜說道。
這可是個掉頭的事情,虞半凡倘若半個字說錯了的話,怕是今日太子府也是保不住的了。
她顫顫地抱著那碗湯藥,絞盡腦汁是想要得到個正確的話語來回答的,可是偏偏什麼都是想不出來的。大腦一片空白,汗如雨水,虞半凡恨不得是直接在皇上麵前自盡好了,這樣子指不定能夠撇開自己和太子府的關係。
虞半凡深吸了一口氣,將內心的情感給平複下來,淡淡道,“兒臣怕皇上睡的不好,這才是點了一爐安眠香來,對身體隻會有益無害的。”
言罷,虞半凡正欲在補充上一句的時候,卻是瞧著皇上搖了搖頭,才是忙低了頭來不敢去看他的了。
“朕沒有半點怪你的意思,朕不過是提醒你一句,朕並非是你想象中的那般傻的,你們做的事情,朕都是看在眼裏的。”皇上輕描淡寫地將一句話帶過,仿佛什麼事情都是沒有放在心上一樣。
可是這一句話,卻是把虞半凡的命都是要說走的了。
他說他知道我們在做什麼,他知道的部分到底是什麼,是段皇後下毒殺他,還是各個皇子已經在密謀篡位的事情?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對傅和同極其不利的。
虞半凡早是沒有了心思,整個人都是飄向了傅和同的身邊去了。
如果這時候傅和同在的話,他到底是來怎麼解決這個情況的呢?
虞半凡的心思逐漸平靜了下來,眼神也是逐漸清明了過來,恭敬道,“不知皇上的意思究竟是個什麼?這皇宮裏的事情兒臣不過是個女眷,根本是無法插手於皇室之間的事情,故而皇上同兒臣打的這個啞謎,兒臣也是半點都無法明白的。”
皇上覷了一眼虞半凡,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來,虞半凡倒是看不懂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的了。
似乎是嘲笑,可是似乎又是可憐。
虞半凡手上動作一頓,湯碗便是被失手打碎,發出刺耳的響聲來。
這響聲驚得一直在旁邊觀望著的白玉匆忙跑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忙是說道,“皇上恕罪,娘娘這些日子太忙碌了些,這才是失手打了杯子的,還請皇上恕罪!都是奴婢不好,這事兒應當是奴婢來做的,是奴婢方才偷懶了才會讓娘娘來”
“白玉,退下。”虞半凡嚴肅道。
白玉滿臉詫異地抬頭看向虞半凡,似乎根本不能夠理解為何虞半凡會讓自己離開這一做法。要知道,如果皇上真的怪罪下來,自己頂替著尚且可以平安無事,可是如果現在娘娘是讓自己走的,那麼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要讓娘娘一個人擔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