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和同又有著絕脈,比旁人身子骨更弱一些,更兼前些日子才替傅景同試了藥的,當下讓他去災區,可不是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皇上,太子前些日子為了五皇子操勞不已,身子骨還不曾恢複好的。若是如今貿然前去這災區,怕是性命也不保。太子之名,何其尊貴,若是等染了瘟疫再召回,怕是一切都來不及的了。”虞半凡上前一步,躬身道。
她自知這皇宮裏麵風雲莫測,可是無論如何,她都要替傅和同搏一搏的。
她如何,都是不想看著傅和同死在自己麵前的。
皇上眉頭緊皺在了一起,瞧著十分不開心的模樣,看的段水如都是不敢過多言語的了。
饒是虞半凡,硬著頭皮繼續道,“皇上,太子身子骨素來比常人都要弱一些的,也是比起皇上您要來的弱一些。皇上自己都覺著自己的身子無法撐得起前去這災區的,那麼太子自然也是撐不住的。”
傅和同不曾想到,虞半凡居然是會為了自己而跳出來公然拒絕皇上的下令的。
心頭一熱,傅和同唇瓣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意來,似乎方才積壓在心上的怒意也是沒有多少的了。
這些個皇宮裏頭的煩心事,似乎也是在虞半凡為自己站出身的那一霎那,消失的幹幹淨淨的了。
隻不過,虞半凡終究是一直生活在皇宮外頭的。哪裏知曉這皇宮裏麵,究竟每日都是在發生怎樣的明爭暗鬥,怎樣的勾心鬥角的呢。
她這一段話,縱然傅和同心上再如何的感動,卻也是不敢來領情的。
皇上既然意思已經表明了要讓自己前去這災區,那麼自己也是無法拒絕的。若是死活不肯前去的,到頭來受到傷害的也隻會是太子府罷了。
他不想賭,也不敢拿上整個太子府去賭。
傅和同上前一步,同虞半凡平行而站,伸手緊緊握住她的掌心,意思讓她不要再繼續說話了。
“兒臣,願意前往災區,替父皇分憂。凡凡不過是擔心兒臣的身子安危,還請父皇莫要責備,兒臣回去後自會好生地教會她這皇宮禮儀的。”傅和同這一段話,一下子便是將皇上那頭上的怒火給澆熄滅的了。
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麼再繼續於此糾纏下去也是得不償失的了。
皇上揉了揉額頭,由著蘇豔柳扶著起身便是預備著離開的了,“既然如此,那麼你好生準備一下,擇日出發吧。這太醫院裏頭你也挑著幾個太醫一同帶過去的,至於太子妃的話”
不等皇上開口,傅和同便是搶先道,“兒臣前去需要一段時日,這太子府上下也需要人打理,凡凡還是留在府上幫著兒臣打理太子府就好。”
皇上沉吟片刻,不帶著虞半凡前去最好,若是虞半凡給想出了解決瘟疫的法子,到時候傅和同染了瘟疫也是不懼怕的了,自己的計劃也是折空的了。
如今傅和同自己不願意帶傅和同前去,倒是遂了他的心願。
“既然如此,你便是好生準備著吧。今日朕也是累了的,先是回去休息吧。”言罷,皇上便是由著蘇豔柳攙扶著離開,段水如也是滿是氣憤地瞪了一眼傅和同,跺著腳離開的了。
這正廳裏頭的人也是三三兩兩地散開,隻留得了傅和同同虞半凡,饒是傅和同卻像是根本不在意一樣,握著虞半凡預備著回去府上的了。
虞半凡滿是驚愕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心來,問道,“你為什麼要答應?這次疫情你剛剛來的路上也看到了,這並非是小事。我也沒有把握能夠救這些人,更何況你過去?你這不是平白地把自己的性命給送過去的麼?你到底是在想些什麼的?”
傅和同卻是不曾生氣,隻不過笑眯眯地看著麵前的虞半凡,笑的虞半凡愈發的覺得麵前這個人不可理喻的了。
他拿自己的性命到底在開什麼玩笑,他是太子,太子雖說要與民同甘苦,可是這回傅和同分明是被這皇宮裏頭的人給算計了。這般的算計,哪裏是能夠默默受著的呢!
“凡凡,這皇宮的規矩太多了,有些時候我並不希望你能夠全部明白。就像這一次,我也不希望你能夠明白。”傅和同有些無奈地垂下眼眸來,笑道,“有許多時候,我是沒有選擇餘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