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心心念念著今日自家主子前去參加宮宴這等大宴,一天下來也是沒有吃好坐好,擔心的不行。
原本她今兒個應當是要陪著主子一同前去赴宴服侍的,她這宮宴上頭的規矩也是比起娘娘來懂得更多一些的。可是偏生今兒個害了風寒來,恁憑自己如何想要服侍娘娘,這身子卻也是吃不消的了。
要是自己拖著一副病體前去皇宮裏頭,怕是要給太子和娘娘帶去不少的麻煩了。
倒是娘娘,臨走前也是分外的擔心自己,這藥貼熬好了才肯走的了,同自己也是囑托了不少的事情,累的白玉自己瞧著娘娘出門前都淚眼花花的了,像是這次送別都要不見了一樣。
這皇宮裏頭其他人白玉是不知道,但是這皇太後究竟是個何種的脾氣,是個怎樣的人,白玉遠比虞半凡要來的了解清楚的。
這太後素來瞧人眼高,想來娘娘此次前去必然是要受到她的羞辱和刁難的。得虧娘娘耗費了那麼多的心血做了藥膳,要是太後不肯吃,娘娘那是該如何的傷心啊。
白玉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頭的門童已經是呼了一句,“太子,太子妃回府——”
白玉這才是撇去了心思,拍拍衣裙忙從台階上坐起,朝著門口跑去。
夜色太暗了,白玉瞧不清楚娘娘和太子究竟是個什麼神情。隻不過今日白玉卻是覺著這兩人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同的了。
盡管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裏不同,但是虞半凡光是瞧著這兩人回到府上時候的走路姿勢,便總是覺著這兩人之間似乎是有著改變的了。
感覺好像是,這兩個人的感情更好了一些?
白玉正撓著後腦勺苦惱困惑的時候,虞半凡卻是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來,滿是責備地問道,“怎的又是隻著了單衣站在這通風處的了?風寒可是好些了?這治療風寒的藥劑可是不能夠常服用的,這藥都是三分毒的,你還年輕,可是不能夠多吃藥的。”虞半凡滿是關心地責備著,這些話語落到了白玉耳裏也並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她討好地上前輕輕挽住了虞半凡的小臂來,頗為好奇地看了一眼她身後那正抬著頭看向遠方的傅和同。
以前一般太子和太子妃出去回來後,自己都是在這門口處接了太子妃回東院去的,而太子則是直接回去翠竹園的。而且兩個人出去一趟回來後,好像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不大愉快的。
白玉見慣了兩個人冷眼不說話的時候,現如今太子等在了娘娘身後似乎是在等著瞧娘娘回去東院才肯放心離去的樣子,倒是讓白玉覺著頗為驚奇的了。
“娘娘,您同太子發生什麼事了?”白玉附到虞半凡耳邊小聲道。
虞半凡聽得臉上一抹緋紅,整個人都隻覺著燥熱的緊,那方才在馬車裏的事情又重新在自己的腦子裏頭過了一遍。
自己當時隻是覺著傅和同那般落寞的樣子著實令人心疼不已的,光是看著,她便是覺著心上有些酸痛。等到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已經是擁住了傅和同的身子。
傅和同的身子明顯一僵,他也是根本沒有料到虞半凡今日居然是會突然抱住自己的。若是擱作以往,兩個人隻會是互相做著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是不會去多想的。
而今日,他也不知道心上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就兀地柔軟了下來,對著虞半凡說起了自己的過去。
以前謝醉總是勸他,如果真的想要和凡凡在一起,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敞開心扉來,將自己剖開,讓凡凡明白他的骨子裏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是傅和同做不到。
他自己封閉了太久的時日了,已經七年了。如果得到的東西遲早還是會失去的話,他寧願從一開始就不要得到過最好了。
原本他是這樣子的想法的。
可是今日他卻是不知為何,瞧著虞半凡那樣子的神情,瞧著她和小五那樣子開心的玩耍的樣子,他便是忍不住地想要傾訴,想要告訴虞半凡,他和小五的過去。
他敞開了心扉,她好似也是開始試著去接受他了一樣。
“天色不早了,這夜裏頭還是有些涼意的,你們還是趕緊回到東院去罷,不要著涼了。”言罷,傅和同便是垂頭來看虞半凡。
虞半凡感受到了傅和同的目光,背脊一陣發燙,整個人都是兀地僵住了,好像渾身上下的動作都是不大自然的了。
“嗯嗯,我知道了。”言罷,虞半凡便是逃跑似的想要趕緊從這裏逃走,好像再多在這裏待下去,她整個人都是要變成石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