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和同明白謝醉的意思,方才自己正在為此事而繁瑣著,如今謝醉這麼一提,那些許平複下來的心虛卻又又是再度繁瑣了起來。
“不過太子大可以放心,我啊,可是可以打包票娘娘是不會做內奸的。哪怕娘娘再如何痛恨著太子,不想要成為這太子妃,但是這當內奸的事情,她卻是居然不會去做的。”
謝醉的聲音鏗鏘有力,沒有半點在戲弄傅和同的意思,好似他全身心無條件的去相信虞半凡一樣。
傅和同蹙了蹙眉頭,他平素認識的那個謝醉可是不會這般輕易地說出相信一個人的話語的,而且還是打包票的這種。這種話,哪怕是他傅和同自己說出來,都不應當是謝醉的口中說出來的。
謝醉笑眯了眼睛來,手中折扇輕輕扇動著,舒適的微風吹的傅和同那焦躁的心緒也是逐漸平複了下來,“我閱人無數,平生裏最為得意的,便是這識人的功夫,這一點,太子不是應當清楚的麼?”
傅和同明白,且也深知。
謝醉雖說不過和他一般歲數大小,隻是年長了三歲,可是他的人生閱曆卻是大大地要比傅和同來的多的多了。正是因為這番過早經曆的人生閱曆,故而養成了謝醉淡泊世俗的心性來,一而再二三地躲避這京都繁華之地。
也正是因為如此,謝醉的識人功夫,也是在這漫漫人生路上練就了出來,不得不讓傅和同為之欽佩的。
“娘娘是個好人,太子得了娘娘,若是能夠收之為用,是太子的福氣。”-
東院
這初夏的時節正是繁華盛開的時日,原本瞧著冷冷清清的東院,在這愈來愈多的花朵綻開的趨勢下,倒是顯得格外的美麗熱鬧的了。
虞半凡正在磨著這午時要送去翠竹園的藥粉,卻是一個響亮的噴嚏卻是打了出來,打的肩膀都是顫了顫的了。
“娘娘身子還是不曾大好的,這白日裏還是有著些許涼意的,還是回屋裏去磨藥罷?”白玉伸手便是預備著要扶虞半凡回屋去的了,虞半凡忙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怕是誰在議論著我罷,我這身子已是好的大半了,這大熱天的總是悶著也是對身子不好的。”虞半凡笑著搖了搖頭,繼續磨著藥,“我也不是什麼嬌養的女子,白玉你無需擔心我了。”
虞半凡這話卻是不假的。
雖然她自幼便是死了娘親,爹爹後來也是將她給捧在了手心上的。不過她出門學醫時候不過才是個稚童年紀,師傅一直居住在深山上,這居住環境自然是敵不過府上的奢華舒適的。
學醫的那段日子也是不得侍女來服侍照顧的,爹爹也是不在身邊保護著,故而事事上皆是虞半凡自己照顧著自己的。這一來二去的,虞半凡也是較早地便是適應了這一個人的生活,故而比起其他大戶人家的小姐來,虞半凡遠遠是要來的能夠吃苦一些的。
白玉躊躇著站在虞半凡的身邊,瞧著虞半凡手裏磨著的藥,有些話卡在了喉嚨裏,卻是不得問出口的了。
她想要去問問娘娘,這早晨送去的究竟是個什麼藥,這府上如今的戒備森嚴,娘娘是否也是明白些內情的。
可是她隻是一個小婢子,這些話,無論如何去問,都是有些不合適的了。
“怎的了,可是有著什麼話要問的?你我之間還有著這些憂慮作甚,你問便是了。”虞半凡不曾回頭去看,可是卻是已經感受到了白玉躊躇的腳步聲的了。
白玉猶豫再三,終是開了口,問道,“娘娘可是知道這府上今日為何如此的戒備森嚴的了?而且娘娘早晨送去的湯藥,好似也不是太子平日裏吃的那一份”
虞半凡聞言不過此事,輕笑著搖了搖頭,搗鼓藥盅的手指停了下來,目光炯炯地看向了白玉,“我是真真不知道這府上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的了,不過是隨意地揣測了下這府上可能發生的事情,這才熬了一份新的湯藥送了過去。不管是不是我猜測的那樣,總歸還是先備著比較好的了。”
虞半凡頓了頓,斂起了眼眸來,似乎在思忖著什麼,“這朝政的事情,我們這等女流之輩還是不要牽扯進去的了。屆時一旦牽扯進去半分,我們都是無法回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