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突雲遮月,在這漆黑的曠野之間,雖然跟我一起的還有不少人,但我感覺四周的溫度似乎驟然下降了不少,忍不住的打了幾個寒顫,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鐵鍬,繼續開始挖掘。
我的名字叫做陸小寒,今年二十二歲,剛剛大學畢業不久,我正在做的事情,想必也都看得出來。
其實說起來,我也不應該淪落到來做這種勾當,不過世事無常,人有時候對於命運就是這樣的無力。
記得聽我媽說起,我出生的時候就是曲折不已,先是差點胎死腹中,後來又是難產,兩次的折騰不光是差點我掛了,還險些要了我媽的性命。
後來我出生了,不過卻依舊沒有消停,一年之內得過五次大病,每一次都險些要了我的小命,家裏為了我可以說是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還到處求人求醫,最後可以說是一貧如洗,我呢也算是僥幸的活了下來。
直到一歲以後,我的情況才有了好轉,不管是人家常說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也好,還是我媽說的已經將所有的大小病得了一遍都有了免疫能力也好,反正我相比同齡人來說身體倒是要好上很多。
也正是因為一貧如洗的家庭,導致我爸直接一咬牙,辭掉了工作,下海經商,也正好趕上了好時候,十年的商海沉浮,讓我爸也有了一番不大不小的成就。
到我十歲的時候,我爸已經開了一家公司,一家酒店,雖然談不上什麼富豪,不過也算的上薄有家資。
再加上家裏的寵愛,我也算是在同齡人的羨慕中長大的,從來沒有為錢財的事情擔憂過什麼,反而是花錢如流水,有了幾分紈絝的意思。
不過這商場如戰場,又哪裏有什麼常勝將軍,就在我畢業這一年,已經知天命之年的父親,想要在生意場上更進一步,卻不想因為一時的貪功冒進,反而是賠了一個精光。
將所有的財產,包括我們的房子和車全部抵押,也就勉強夠償還一下債務。
之後,我們再次的搬回了老家,那個我小時候生活過的小鎮子,搬進了已經閑置多年的老樓。
不過有道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眼看著自己二十年的心血,在轉眼之間就付之東流,在這短短時間就好像老了十歲的父親,生了一場大病。
為了那三十萬的醫藥費,這在以前都算不上什麼的數字,對於已經一貧如洗的我們來說,也有些無力承擔,我跟我媽東奔西走,不過有道是窮人在鬧市舞十把鋼勾勾不來親人骨肉,富人在山野耍刀槍棍棒也打不散無義的賓朋,那些以前趕著上門的親朋好友,現在對我們算是避之不及。
最後無奈之下,我也隻好走了歪門邪道,借了高利貸款,總算是將醫藥費給付清了。
“小子們,快點動手,幹活利索點,不然到時候分錢少了可不要怪我。”
一旁的張三眼對我們大聲的喊道。
我和旁邊的大聖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吐了吐舌頭,手中不由得加快了動作。
大聖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叫孫有勝,不過人高馬大故此得了一個大聖的外號。
身負債務的我幾次求職,不過都是因為從小被慣出來的一身不受約束的毛病,跟領導搞不好關係,再加上每個月三千塊的低微薪水而作罷。
最後還是大聖拉我來幹這個,他初中畢業就沒有繼續上學,在社會上混了有幾年了,做這一行也有三年了,據他說,要說趕上好時候,一個月就有一兩萬的收入,不過我顯然沒有趕上好時候,混了一個月也沒有什麼油水。
“慢著,都停手,我來看看。”
我們正在盡力的挖著地皮,突然一旁的老貓對我們說,老貓是一個四十多歲枯瘦如柴,長相十分猥瑣的中年男人。
老貓俯下身子,仔細的看了看我們挖掘出來的土,又撿起幾塊泥土放到鼻子旁邊聞了幾下,這才點點頭對在不遠處坐著的豪哥說道。
“就是這裏,土味腥甜。”
豪哥就是我們這個團夥的首領,也叫掌舵或者支鍋,表麵上自己開了一家建築公司,不過基本上是個皮包公司,也就是掛了個名頭,為的自然是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有就是將自己的收入變的合理化。
我們這是一個小型的盜墓團夥,不過雖然小,但是也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首領是豪哥,豪哥再往下就是張三眼,老貓,還有胡子。張三眼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據說練過幾年武術,額頭上有一塊長疤,有點像第三隻眼故此得名,據說是年少時跟人打鬥留下的,為人凶狠脾氣暴躁,不過頗有些膽量和身手,他在我們這個團夥裏叫做探地,也叫做腿子,主要是負責打穿墓穴下墓取寶,這個需要一定的膽量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