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休憩了片刻,憑空而來的歎息聲傳進張益的耳朵,這聲音像是從極遠處傳來,張益竟是聽到了回音,這不由得讓他大吃一驚。
起身間,他的精神力已經席卷四周,想要一探究竟,可最終張益並沒有感知到什麼,正當他疑惑的時候,那聲音又是從極遠處傳來》“龍族血脈之力,聖境初期靈魂,造化著實弄人,看來我不僅錯過了你,還葬送了我的傳承”,此言讓張益如何不驚,可四下哪有半個人影。
不明就裏的張益隻得望空恭敬的說道“閣下是何人,還請你現身吧”。語畢,張益的眼前出現了一團黑色霧氣,在那團霧氣中,張益隻看到了一雙發亮的雙目。
瓦羅蘭大陸奇人異士很多,張益也見怪不怪了,他正想開口,那團霧氣中傳來幾聲自嘲的笑聲,而後惋惜的說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
張益愣了一下,最後小心翼翼的問“閣下是?”。
那發亮的雙目一直緊盯著張益,然而那目光卻逐漸黯淡,過了許久,張益才聽得他出聲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離開這裏”,張益驚訝了一下,因為這番話不僅是一語中的,也是他極度渴求的。
張益轉而恭敬的說“還請前輩示下,晚輩該如何才能離開此處?”。
“這裏是我的葬身之地,以你的見識應該很清楚這其中的含義,即便已經過了這麼久,憑你現在的實力依然不可能摧毀它,唯有擊潰這裏如今的掌控者,你才能離開這裏”。
“掌控者?”,張益內心暗自思量了起來,片刻之後,他疑惑的問“難道這裏如今的掌控者,就是剛才那個家夥?”。
“沒錯”,肯定的回答之後,張益又聽到了一聲歎息,“那家夥的資質雖然比不上你,但也是上上之選,隻可惜他心中的仇恨太深,這一執念讓他迷失了心智,以致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聯想之前的一切,張益霎時間明白了過來,和之前與布蘭德的遭遇一樣,眼前的這一位也是在苦等生平所學得以繼承的人,可惜他的希望不僅破滅了,連維魯斯也變成了這般模樣,但比起布蘭德,他至少等到了。
“言歸正傳吧,那家夥因為得到了我的傳承,所以他也成了我設下的大陣中的陣眼,雖然大陣中的能量龐大,但他所能支配的也就十之二三,我會親自助一一程,但這個機會隻有一次,希望你準備好”。
這充斥著警示的言語讓張益清楚這其中必然也有危機,但擁有創造這個地方的人相助,那肯定比他自己去闖強上萬倍。
可轉念一想,又有另外一件事被張益意識到了,眼前的這個人必然是因為大陣的存在而存在,一旦陣眼被破,大陣土崩瓦解,而他的下場難逃煙消雲散。
觀察到張益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那團迷霧中散發出了釋然的笑容,隻聽得他用不急不慢的語氣緊接著說道“我早已是個死人了,你又何須顧及到我,你未來的成就必然遠超當年的我,若你因為我傳承的緣故被困於此處,那才是世間的悲哀”。
正因為自己還處在這大陣之中,所以張益的一舉一動他很清楚,再加上剛才他看出了張益對自己的顧忌,由此他看到了張益心中的仁義。
仁義之人往往會吃大虧,但縱觀瓦羅蘭大陸的曆史,能真正佇立在巔峰且萬古留名的又何嚐不是心存仁義之人。
張益眼中的猶豫頓時煙消雲散,而他也行禮問道“敢問前輩名諱?”。
“我自己的名字我早就已經忘了,我隻記得世人稱我為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