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絕打著哈欠站在宿舍門口,等著林喬收拾好與她碰頭。

林喬發現了一家古董店,位置有點偏,裝修有點詭異,店老板還是個性格古怪的陰鬱老人,三管齊下她一人實在是不敢前往,於是也不管周六不周六,一大早就打電話將她吵醒,在電話那頭興奮說道:“木木,快跟我去趟古董店,要是能找到有用的東西,我那比賽就有救了!”

木清絕也是有起床氣的人,但得分時候,就像現在,縱然被電話打攪了美夢,她也眯著眼睛從床鋪上爬起,帶著殘留的意誌把自己收拾妥帖,晃蕩去了林喬的宿舍樓下等她。

睡覺和死黨,她當然要選擇死黨。

林喬報名了‘中國風設計大賽’,參賽作品是古典婚服,需要參考各種配飾,她查了好多資料,去了好多次博物館,仍舊是沒找到與理想契合的裝飾,因此一連幾天都很頹敗。

正身處死胡同毫無出路之時,她那愛好收集各種古首飾且沉迷漢服的舍友,拿著一個頭簪進入了她視線。

激動的林喬抓著舍友再三詢問,才知道這簪子是舍友在一個不起眼的古董店裏淘回來的,不僅如此,那舍友還對林喬說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那古董店有各種寶貝,仿的是一等一的像,大到中古衣服、瓷器,小到發簪耳環,都一應俱全,你不是設計衣服沒思路嗎,快去那裏逛逛,指不定靈感就來了。”

這話給了林喬希望,她拿著古董店地址,也不顧天色將晚,一人興衝衝跑去,好不容易才找到店麵,但她隻遠遠站著張望。

古董店店麵很小,年久的木門掉了漆,裏麵散出幽暗的光,在將臨的夜色映襯下,莫名發出很吊詭的氣息,街上人少,分外寂靜,又吹來一陣冷風,吹的林喬打了個冷顫,她很慫,這種氛圍不僅迫使她打道回府,翌日更是心有餘悸的拉上了她的死黨木清絕,才敢再次來到古董店。

店老板是個八十多的老婆婆,聽了二人的來意,幹癟的嘴巴隻嗯了一聲,便任由她們參觀。

果然室友說的沒錯,這個店雖小,但有很多新奇的玩意,這些新奇的東西抓住了林喬的視線,讓她進入了忘我境界,連身邊的死黨也不理,一人抄抄畫畫,越轉越遠了。

困意作祟,清絕沒有跟著轉圈,也不想打擾林喬,便自顧趴在一個很複古的長桌上補覺。

她是被人叫醒的。

一睜眼,那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離得她極近,近到臉上的褶子似刀刻一般深,老婆婆留著長指甲的手上挑著一串手珠,渾濁的眼珠盯著她,向她微微一笑說道:“小姑娘,我這個手串,很配你,我算你便宜點,賣給你。怎麼樣?你拿著看看?”

說著將串珠伸到清絕麵前。

清絕不好推辭,便接過看了看,銀絲線上固定著一塊小玉,透白的玉身裏隱約裹著點青綠色雜質,仿佛水滴跌落炸開的樣子。

清絕被玉裏的雜質吸引,仔細看了好半天,越看越覺得那雜質在發光,她一時好奇,正想問老婆婆時,林喬的聲音就從身後響起:“木木,走了,我找到靈感了!”

林喬走近,看到清絕手裏拿著手串,她拿來一看,問清絕:“怎麼了?你喜歡這個手串啊?那我買給你。”

清絕正要說‘不是’,卻被那老婆婆搶了先,她轉向林喬,對她說道:“這串珠很適合你這位朋友,而且還便宜,小姑娘,就當照顧我這老婆子的生意,一頓飯錢你拿走吧。”

她還沒把推辭的話說出口,林喬就爽快的付了錢,一把抓過她的手腕,將串珠給她戴上,然後攬著她的肩膀,大步流星走出了那個古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