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修一直守著夏子七直到她再次醒來,連動作都沒變過,雙膝交疊,背靠椅子,雙手自然放在腿上,目光一直注視著夏子七,嘴角微微帶笑,見她睜開了眼睛,來不及收住,一時間僵了。
夏子七擰眉,坐起來,說:“你一晚上沒睡嗎?”
“本尊可以不用睡覺。”陸長修正好找了個台階下,連忙收起那自以為傻的笑,溫和地說。
夏子七推了推眉心,頭痛欲裂地說:“可能沒睡好,有點頭疼。”
她剛說完,陸長修抬起手,柔和的光遊走夏子七的腦門,沒多久她便感覺一陣輕鬆,好像不痛了。她抓住他的手,說:“不是說耗費精力太多了嗎?頭痛挺正常的,以後別這樣了。”
“好。”
夏子七覺得陸長修有點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裏怪,這次見他,他好像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她不高興的感覺,難道他知道她去找芍藥求了藥?可如果知道了,沒有鬧起來真的不像是他的風格。
至少他應該態度囂張地質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又或者直接讓鬼差平了芍藥的藥廬,很可能整座角鹿山都不能幸免,但現在這麼平靜……夏子七也摸不透了。
“對了,你不去公司嗎?”夏子七問。
陸長修說:“等你起了,陪你去吃了早飯就走。”
“沒事啦,今天合作方就到了,我們應該會一起吃,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沒想到夏子七催促他。
陸長修微微蹙眉,後來才無奈地說:“那本尊先回去了,一會兒我讓白判過來陪著你,若是有什麼事情,你盡管吩咐他。”他站起來,往門外走,開門的時候,夏子七忽然叫住他。
“陸長修。”
“怎麼了?”
“你在冥界的時候,和我說話也一直是這樣生疏的嗎?就是你會自稱本尊,總是好像高高在上,我怎麼也無法靠近你的感覺?”
夏子七這一問,陸長修有些怔然,的確,他在冥界習慣了這冥王霸道的語氣,好像隻有蘇媚兒特意強調了好幾次,所以他隻有在麵對蘇媚兒的時候,才會用很平常的語氣說話,但也是因為那份莫大的恩情……
不過怎樣解釋,都好像是詭辯。畢竟事實他確實麵對夏子七的時候語氣不怎麼友好,而夏子七從未說過他半個不字,但那是從前,既然夏子七提出來了,他自然會改。
“本……我會注意的。”陸長修說了一句,就開門走了。
夏子七呆呆地看著那扇門,好像把她和陸長修隔成了兩個世界,她喃喃:“那麼蘇媚兒呢?你們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你到底是不是在騙我?你來人間,究竟是為了誰?”
她深吸一口氣,起床換衣洗漱,然後出門去,與何椿在樓下會師,等來了合作方,找了個地方開始邊吃邊討論,這一洽談,直到下午兩點多才結束,但雙方對談話結果都很滿意。
因為吃飽了,雙方也沒有再找個場子繼續的意思,對方的人看起來都喜歡玩,直接就告辭了去角鹿山,何椿陪著他們,夏子七在門外目送他們離開,正要回房間,撞上了匆匆趕來的閻曉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