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眩暈多久,南宮展原就感覺腳下碰到了地麵,定神一看原來自己出來的地方是那個荒涼的院子,現在的他站在院子的中間,身邊都是枯草,天已經大亮了,外麵已經有人來人往,南宮展原好好的打量了一下地方,好像翻過這道院牆,再過一條大街就能到陸府,不過經過昨夜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他回來了,還殺了人,陸府指不定有多少人盯著呢。
南宮展原定了一下神,去天子山之前,是要回去陸府一次的,紫水晶給的複活之術很是公平,用一個人的性命去換另一個人的,南宮展原知道這是規矩,除了她,他真的找不到誰會心甘情願的去複活殷遠航,這件事情他必需要去做,做之前,他還有幾個心願未了。
南宮佑榮是必需去看一眼的人,自己的娘也是必需去看一眼的人,活死人的事情就沒什麼必要說起了,是到今日,南宮展原突然覺得當年很多很重要的事情,現在看來都沒有那麼重要了,當時看來天塌了一樣大的事情,現在都是芝麻小事了,生與死的時候,富貴榮辱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隻有心裏的人。
現在還是清晨,南宮展原沒有時間也不想等到晚上,陸府的眼線很多,晚上的時候更不方便了,他小心的翻過牆,來到一個小巷,出了這個小巷有一條街,過了那條街就是陸府,那條街上賣什麼的都有,包括衣服胭脂鋪子,現在應該都沒有開門,以南宮展原的功力,進去拿點東西出來是易如反掌的。
半個時辰之後,南宮展原如願的化裝成一個老人的樣子,駝著背從街道的一頭出來,走向陸府。南宮家大門已經打開了,門房還有打掃的人在門口忙碌著。
老人拿了一塊黑乎乎的東西,來到門房,“請問,你們家主人在嗎?”
門房抬眼看看穿著樸素的老人,沒有帶著看不起的神色,看看手上不認識的黑乎乎的東西,也沒有嫌棄的樣子,“老人家,我們主人在家,不過還沒有起床呢。”
“那麻煩通報一聲,說我,說老朽想見見他。你拿著個玉去,他看到了就會見我的。”南宮展原彎腰咳嗽了幾聲。
“好的,老人家你進來喝杯茶,等一會兒,我這就跟你去通報。”門房拿了玉進去了,進來門房等著。
南宮展原在這裏住了十幾年了,從來沒有進來過門房,這真是一次很新鮮的體驗。不過今天南宮展原沒什麼心情,今天見過南宮佑榮之後,他就要去天子山了,到時候不能回來是肯定的,這樣的選擇他是沒有退縮的理由,他要複活殷遠航,這是現在他唯一的心願。
門房很快就回來了。告訴他南宮佑榮答應見他了,還有點好奇的看了一眼南宮展原,南宮展原沒有奇怪門房的舉動很正常,本來來找南宮佑榮的人南宮家的人比較多,他這樣的造型沒有見過,多看一眼也是正常的。
那個黑色的玉本來就是南宮展原身上的東西,他帶的時間長了,南宮佑榮那有不認識的道理,南宮展原在大廳等了一會兒就被南宮佑榮的心腹找了個理由領到後麵南宮佑榮的書房裏麵去了。
進了書房的南宮展原脫去裝飾的外衣,露出了本來的麵目。
南宮佑榮見到他,又是驚又是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回來就去惹事。
南宮展原看著南宮佑榮擔心的樣子,心中說不出的滋味,“昨天晚上回來了,偷聽他們說話,當初的事情原來都是莊怔在後麵推波助瀾的,一時沒忍住。”
南宮佑榮歎了一口氣,“你啊,就是沉不住氣。”
南宮展原低頭沒有說話,他不是不想沉住氣,而是那樣的事情不是他親身經曆過的,到底還是差了一點,感同身受不過是一句話而已,沒有人能把別人身上的苦痛感受到自己受傷。親生父子也不例外,母子連心,南宮展原說不出的失望。
“我想見見我娘。”南宮展原說話的口氣不是跟他商量,是通知一樣事情的口氣。南宮佑榮長久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南宮展原,“你要去做什麼嗎?”
不能不說人的直覺是很準的,從小到大,南宮展原從來沒有用這樣的口氣跟南宮佑榮說過,他想見見他娘,南宮佑榮不是傻子,南宮展原這個時候還選擇回來,見一麵自己的娘親,一定有什麼事,他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