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狐魅君(1 / 2)

夕陽的餘暉暖暖的很柔和,灑滿山巔和桑田,灑在青瓷寧靜的臉頰和發跡,腳下成片的朱槿花在微風中蕩起一層層花浪,青瓷閉上眼沉溺在夕陽微風馨香花浪裏。

青鳥在她頭頂的天空裏盤旋吟唱,蒼穹裏雲霧翻騰,一層層的被晚霞渡上紅暈,刹是好看。青瓷走到花海盡頭,枯藤老樹,小橋流水,是個好地方。

此時軍營裏,司城鬱不知不覺就在榻上睡了一個多時辰。青鳥帶來了青瓷的消息,司城鬱牽了一匹毛色暗紅的馬兒出了軍營。

臨近軍營的河裏,士兵光著膀子泡著日光浴,司城鬱瞥一眼揚起手中的長鞭。

駿馬在悠長的古道奔馳,鬆散的鬢毛上下浮動,四蹄翻騰,長鬃飛揚,壯美的姿勢宛若曆盡艱辛騰躍蒼穹的雄鷹,夕陽折射出金色的光芒,司城鬱的身影在光影裏漸行漸遠。

皇甫景自出了營帳就百無聊賴四處瞎逛,縱身一躍跳上了樹枝,找了個舒適的地方靠著,眉頭緊鎖,手指裏玩弄著折下的一株桃花,落英繽紛,粉白的花瓣襯著他的白衣,不染俗塵,清潔高雅。

他設想了無數個薄奚澈聽到消息的場景,越發覺得不妥。冥思苦想一番,竟然打了盹,一個激靈不慎跌落枝椏。豈料沒有想象中的拆骨散架之痛,到像是落入了誰的懷抱,鼻息間盡是幽幽餘香繚繞。

“混賬”,耳際一聲厲喝,這才驚覺自己橫在他人的馬上,情急之下皇甫景一手攔住他的腰肢,才不至從馬上摔落,不免驚歎這腰肢盡似女子般纖細。駿馬驚得前蹄騰空,一聲長嘯。

皇甫景被晃的無意貼上他的前胸,隻覺凹凸有致,是女子!映入瞳孔的是一張驚駭世俗的臉,略有妖意,未見媚態,冰藍色錦袍,風姿卓越,言語之間,唯少世間禮態,斷絕代風華無處覓,唯纖風投影落如塵。

司城鬱一路飛奔不想卻被從人從天而降砸了個正著,出沒於此處,不是山匪強盜就是南闌的伏兵,兵荒馬亂的年代,沒有人會無聊到來野外賞花遊春吟詩作對,橫空撞出個無禮之徒,孤身一人,涉險討個公道怕是不值得,遂長鞭一甩,“駕――”

皇甫景狼狽的被手持長鞭的司城鬱扔下了馬,怔怔的望著他絕塵而去的背影,回味方才溫香軟玉抱滿懷,鼻間還能嗅到她殘留空氣裏的淡淡清香,那張臉與記憶中的某處重疊。

看她的著裝是北熙人不錯,她是從北熙士兵駐營的方向來的,軍營裏何時混入了女人?

天色漸晚,柔和似絮,輕均如絹的浮雲,簇擁著盈盈的皓月冉冉升空,清輝把周圍映成一輪彩色的光圈,由深而淺,若有若無,帶著一點淡淡的哀愁。

司城鬱見到青瓷的時候,她正坐在石橋上,月下的她嫻靜淑雅,秀發上還帶著水珠,橋下水流潺潺,岸邊的草叢裏螢火蟲漫天飛舞,黑暗中閃爍著綠色的光點,一直蔓延到石橋和水麵。

“我已經打探過了,此處人煙稀少,離鄴城和北熙軍營都很遠,公子大可放心。”青瓷用木梳梳理半濕的秀發,桃腮帶笑。

司城鬱不緊不慢的褪去層層衣衫,青絲嘩然散落,包裹玉肌。

她迫不及待伸出如玉的足尖試探,一步一步走向中央,直至水淹沒到鎖骨處。

涼風將身子浸沒在清澈的山泉水中,墨色青絲漂浮在水麵形成一張妖異的網,仰麵任月色鋪在臉頰和肩頭,她甚至能感受到腳底下鵝卵石的形狀。

指尖在水麵輕點,蕩起一圈圈的漣漪,左肩頭的曼珠沙華妖冶魅惑,司城鬱不厭其煩的撩起水花又撒開,如此反複。

薄奚澈醒來後去了司城難休息的營帳,被侍衛告知司城公子騎馬出了營不知往何處去了,青瓷姑娘則是用過飯後出去再無音訊。

“難道是……青瓷姑娘遇難了?”一旁的侍衛自顧自的小聲咕囔。

帳內一陣交頭接耳。

“你說這青瓷姑娘如出水芙蓉,天生尤物,孤身一人就出了軍營,說不準就給歹人害了呢!”

“是啊,怎麼說這裏還是南闌國土,萬一給敵人擄了去……”

“哎,我聽說司城公子傍晚的時候騎馬風風火火的出去了,這會還沒回來,不是一起出了事吧?”

“呸!去你的烏鴉嘴,司城公子對青瓷姑娘這般上心,說不定啊這會就在哪裏花前月下呢,哈哈哈……”

……

“其他人在軍中待令,聽從副將指揮。你們幾個,跟我出去找。”薄奚澈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刻閉嘴安靜。

將士們列隊整齊,昂首挺胸,齊刷刷的答道,“是,侯爺!”

準備就緒薄奚澈帶著十餘人沿著古道出發了,手中的火把在夜裏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