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看見氣氛有些壓抑,雷正強的老婆,那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說話了“哎呀,老雷,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還提這些幹嘛呢”,說完,她轉過頭來對我歉意的笑了笑,我苦笑著回應了一下,算是對她的感激。
雷正強嗬嗬的笑了笑,說“沒什麼,小夥子問起來,我就隨便說說,反正今晚是吃家庭飯,閑話家常也是應該的嘛,你說對吧,小林”,看見雷正強朝我望了過來,我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稱是。
沒過一會兒,服務員就把菜端了上來,看著偌大的一張餐桌上擺滿了幾十道菜,中年婦女立刻說道“哎呀,不是說吃個便飯嗎?怎麼整這麼多道菜”,我嗬嗬的笑了笑,告訴她這些都是當晚輩的應該請的,隻要他們能吃好,菜多點都無所謂,中年婦女聞言這才沒有繼續說什麼了。
其實,我還真不知道今晚會有這麼多菜,當服務員端上來的時候我也感到非常的驚訝,之前在公司的時候,我隻是看見辦公室對海逸的訂餐上標注著A餐,B餐,C餐三個檔次,並沒有注明詳細的品種,當時我也沒去考慮這些,隻是根據今晚飯局的重要性,就貿貿然的點了個A餐,現在看來,失策了。
隨後的時間裏,雷正強也沒有太談及他和老爹的事情,而是像真的像一個長輩一樣,對我和雷鳳吉的未來進行建議,他告訴我們他能走到現在這個位置,全都是他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來的,沒有關係,沒有人情,期間當然也遇到了許多困難險阻,但他說男人活在世上就要有個信仰,有份責任,要堅信自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氣氛在歡快的交談聲中變得愉悅了起來,之前的尷尬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殆盡,酒過三巡之後,我也打開了話匣子,在和雷鳳吉的調侃中,以及和雷正強的玩笑中,我真的有種身臨大家庭的感覺,或許有個這樣的長輩真的不錯。
通過酒桌上對雷正強的觀察以及他剛才的講訴,憑我直覺,我認為他應該是一個比較正直的人,至少對待工作或許會一絲不苟,想到這裏,我鼓起勇氣拋出了今晚的正題。
敬完雷正強一杯酒,我深呼吸了一下,對他說道“雷叔,侄兒這邊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個忙”,說完,我就仔細的觀察這雷正強的表情,生怕他會立刻打斷的我請求。
雷正強聞言放下酒杯看了看我,隨即問我有什麼事,我下意識的看了看雷鳳吉,隻見他不露痕跡的朝我努了努嘴,也表示我可以說出來了。
猶豫了一下,我告訴雷正強希望他能派人去查一查澤信公司的稅務,雷正強疑惑的問我為什麼要查澤信公司,我說澤信公司的稅務有問題,雷正強問我能不能拿出證據,我搖了搖頭,告訴他我現在沒有證據,雷正強聽完皺起眉頭說“大侄子,你知道的,對於沒有證據的搜查,是違規的,即便我們是稅務機關,也不能有任何的特權”。
聽著他的語氣,我感覺他似乎是想拒絕我,還沒等他說完,我就有些著急的說“雷叔,是這樣的,我們發現了澤信的走私窩點,既然他們搞走私,肯定在稅收上做過手腳的,你們去查,肯定會查出問題”,說完,我滿臉期待的等著雷正強的答複。
雷正強有些驚訝的問我澤信是不是真的在搞走私,我篤定的點了點頭,本以為他見我肯定後會立刻答應我的要求,誰知他卻說那是海關的事情,輪不到他們稅務局管,另外,他還友好的建議讓我直接去找海關。
嗬嗬,我特麼當然知道找海關,可是有效果嗎?呂海昕那邊已經聯係好了,現在隻需要我搞定稅務局這邊就行了,可是,雷正強的不配合卻讓我不知道以後的事情該怎麼計劃了。
我鬱悶的猛喝了一杯酒,白酒的火辣味嗆得我接連咳嗽了好幾下,真特麼失敗,沒想到盛情邀請,卻換來這樣的一個結果,搞毛線。
就在我內心苦澀不已的時候,雷正強突然又說話了“不過呢,看在你母親的份上,這個忙我還是可以幫的,反正局裏的那幫小子也很久沒活動了,讓他們運動運動也是有好處的,嗬嗬”。
雷正強啊,你特麼不能直接說出這一句嗎?這簡直是坑爹的節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