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委,哪有這事啊?不可能不讓人吃飯啊!隻是吃得少一些,隻要不餓就行,既不打仗又不訓練,少吃點沒關係。不睡覺也不可能,隻是時間緊迫讓他們少睡一會,多點時間交代問題。不讓上廁所純粹是胡說,有幾個家夥不願意回答問題老上廁所消磨時間,我們就給他們規定了上廁所的時間,不到時間不許出去,這怎麼是不讓上廁所呢?打罵更不可能了,審問的時候可能聲音大了點,有幾個家夥嚇得跌倒在地上,身上蹭破點皮,這根本算不上打罵……”陳自然費力的解釋著,極力為自己開脫,顯得有些狼狽。
“報告!”一個戰士急匆匆進來,遞給王大保一封信。陳自然心中一喜,但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摘下眼鏡擦了擦。
王大保看了幾眼信,順手遞給沈世傑:“給,看看吧!遲不來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了命令,調你我到軍分區學習,軍分區可真會選日子。”
“政委,軍分區政治部舉辦幹部培訓班,部隊團以上軍政人員全部參加。信上命令咱們立即去軍分區報到,不得延誤,同時命令張副司令暫時代理司令,陳主任代理政委。看來咱們得走了,救國軍就交給張司令和陳代政委吧!”沈世傑無奈的搖搖頭,拉上王大保走出了屋子。
兩匹戰馬已經在院裏等著,見兩人出來,送信的戰士立即跨上戰馬,帶著王大保和沈世傑向軍分區飛奔。
目送沈世傑和王大保漸漸遠去,張耀祖悵然失落,祁星培也像丟了魂似地無精打采。唯有陳自然興高采烈,眉飛色舞,連走路都輕飄飄的,三步兩步跨進屋子,迫不及待的坐在王大保剛才坐過的位置上。
“張代司令,祁參謀長,咱們繼續開會。沈司令和王政委去軍分區學習,恐怕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救國軍的事情以後就靠咱們三個了。實話告訴你們,軍分區政治部一開始隻是抽調團以上黨員幹部輪訓,是我向任主任建議要所有團以上的軍政幹部都去學習,所以把沈司令也調了去。沈司令從舊軍隊過來,對我黨的方針政策還了解不多,吃的也不透,非常有必要集中精力學習一段時間。以後咱們要緊密團結,緊跟黨走,盡快挖出援藏在救國軍內部的奸細,純潔咱們的隊伍,更好的打鬼子。”陳自然滿麵春風。
“陳主任,不,陳代政委,如果找不到陶四兒他們的確切證據,還是把他們放了吧,讓他們參加軍事訓練,別把他們身子搞垮了,到了戰場上怎麼打鬼子?還有鄭大隊長和孫大隊長、三伢子、王文德他們也趕緊讓回來吧,部隊等著他們訓練呢,讓他們老呆在政治部算哪門子事情?”張耀祖幾乎是在懇求。
“是啊!陳政委,這些人雖然都參加過別動隊警備團,當過漢奸,但絕不是奸細,現在都是咱們救國軍的頂梁柱,可不敢有半點閃失,否則高興的是鬼子漢奸。像鄭大隊長,一手絕妙的槍法和飛刀無人能及,不知斬殺了多少鬼子漢奸。孫大隊長,軍事指揮才能決不在我等之下,就因為參加過漢奸隊伍,心裏一直感覺愧對人民,愧對浴血奮戰的弟兄們,才一直屈居大隊長之職。還有王文德,雖然做過漢奸翻譯,但自從參加咱們救國軍以後,不知立過多少大功,沒有他咱們許多硬仗惡仗根本無法打贏……”祁星培激動的站起來。
“行了行了……”陳自然粗暴的打斷祁星培,揮手高聲說道:“參謀長不必為他們歌功頌德,我黨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這些人過去做過漢奸,這就是他們的曆史汙點,必須徹底調查清楚,一點一滴都不能隱瞞。至於他們參加救國軍打鬼子,那都是表麵現象,決不能因此掩蓋曾經犯下的罪行。我可以負責任的說,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奸細,至少曾經做過奸細,對於這樣的人決不能手軟,一定要堅決打擊,以絕後患!”
“陳代政委,你有什麼證據說這些人都是奸細?是他們交代的還是別人亂咬的?你要怎樣打擊他們?怎麼才算以絕後患?難道要槍斃他們嗎?”張耀祖站了起來。
“張司令,以後就不要叫這個代字了,聽著別扭,叫起來也繞口,直接叫政委吧,反正這也是早晚的事情。請張司令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幹涉政治部的工作,別忘了,你還不是黨員,參謀長也不是,你們無權過問我們黨內的事情。證據遲早會找到的,一旦找到證據,槍斃這些人也不是沒有可能,那就要看他們的態度了。”陳自然也不再開會,手一甩走出了屋子,顯得非常傲慢,眼裏根本沒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