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我們大致掌握了一些情況,那就是咱們救國軍內部隱藏有鬼子奸細。具體誰是奸細有幾個奸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但可以肯定得是,這個或者這些奸細就在你們當中,在你們這些曾經做過漢奸為鬼子賣命的投誠人員當中。雖然我們還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不能確定究竟是誰,但也有了大致的方向,劃定了範圍,奸細絕不會逃出這個範圍。現在就看你們的態度了,如果能將事情交代清楚,保證不再為鬼子做事,並能提供鬼子漢奸的一些情況,我們可以既往不咎,從寬處理,願意回家的發放路費,願意參加救國軍的也可以重新考慮。罪行特別嚴重要判刑坐牢的,我們也可以從輕判處緩刑或者免予處罰,非常時期采取一些非常措施也是可行的。但是,如果隱瞞不報,繼續與人民為敵,頑固不化,死心塌地做漢奸狗腿子,對於這樣的人我們絕不會客氣,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來,繩之以法!不信咱們就試試,看看誰能挺到最後,笑到最後,看看與人民為敵的下場!”陳自然越說越激動,使勁敲著桌子,每敲一下下麵的人就哆嗦一次,許多人臉都嚇白了。
陳自然走了,會議結束了。可參加會議的戰士們一個也不讓出門,原地不動,等待政治部的召喚。
鄭二來到政治部,三名幹部正襟危坐,麵色冷峻:“鄭二,你要老老實實回答幾個問題,不能有半點虛假。第一,你為什麼參加土匪,什麼時候參加的,一共做了多少年土匪;第二,做土匪期間共做了多少壞事,搶劫了多少財務,強奸了多少女人,殺過人沒有,殺了多少人;第三,這也是最重要的,一絲一毫都不能遺漏!你什麼時候做的漢奸,為什麼要做漢奸,做了多長時間漢奸,這期間搶了多少老百姓,打死打傷了多少人,必須老老實實完完整整的回答。”
“領導,這些問題我已經說過好幾次了,並且請王文德寫了材料,材料裏麵交代的非常清楚,咋還讓我說啊?”鄭二實在不理解。
“鄭二,別以為我們都是傻瓜,那個王文德是什麼人你自己不知道?一個地地道道的漢奸翻譯,他寫的材料我們能信嗎?你是交代過幾次,可每次說得都一樣,盡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實質性的東西一樣也沒交代。說實話,一開始我們對你抱有很大希望,認為你雖然做過土匪,也做過漢奸,但那都是被逼無奈,況且做漢奸時間不長,應該沒有多大問題。隻要你如實交代過去的罪行,我們就既往不咎,還準備把你當做重新做人的典型,給其他人作個榜樣。可是你太讓我們失望了,也辜負了陳主任對你的厚望,更讓任主任傷心!現在我們不得不懷疑你參加救國軍的動機,也不得不往壞處考慮,將深藏在救國軍內部的奸細範圍擴大一些!”一名幹部冷冷的說。
“什麼?奸細?你們懷疑我老鄭是奸細?我參加救國軍時間也不算短了,你們可以去問一問,問問救國軍哪個弟兄有我殺的鬼子漢奸多?你們見過這樣的奸細嗎?如果我這樣的都成了奸細,那救國軍奸細就多了去了,我給你數數,孫浩、王文德、三伢子、陶四兒、劉旺財、秦三狗、趙郎中、狗剩……還有幾十名投誠反正的兄弟都可能是漢奸。當然,別的弟兄也都脫不了幹係,包括沈司令、張司令和王政委也都有嫌疑,整天和奸細呆在一起,他們也好不到哪兒去!”鄭二強壓怒火,顏色和悅。
“謝謝你的提醒,你說的那些人我們會一個一個去調查的,就像調查你一樣,這個請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這不但是我們的原則,也是我黨堅持的原則!王政委你就別潑髒水了,說破天我們也不會相信他是奸細,至多說他被奸細蒙蔽。至於別人,你盡可以去說,說的越多越好,最好能把所有人的過去都說得清清楚楚,免得我們一一去調查!”
“你們……”鄭二氣得渾身發抖。
“怎麼?還不想說嗎?要不要給你提個醒?除了交代的那些事情,你還做了什麼?比如強占別人的女人有沒有?比如和大漢奸結拜兄弟有沒有?比如在戰場上屢屢放過你的漢奸大哥有沒有?還有你為什麼要給你的漢奸大哥收屍?還有很多很多,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就慢慢說吧,把知道的說得清清楚楚!”
“領導,你們說的這些確實都有,為啥沒說是因為我覺得不值得,也說不出口,感覺很丟人!既然你們都掌握了,我就不用說了吧?我承認就是了。”鄭二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