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躲進掩體的許長來怒火萬丈,抱著擲彈筒跳出掩體,冒著炮火朝鬼子連連發射。王有等人見大隊長跳了出去,再也不管頭頂上飛舞的炮彈,紛紛跳出掩體,架起迫擊炮和擲彈筒向鬼子射擊。
“戰車”已經經受了一次打擊,雖然沒有散架, 但已經很鬆散了。又一輪炮彈落在“戰車”身上,而且是接二連三的往下落,“戰車”終於支撐不住,掙脫棉被及鐵釘繩索的束縛,徹底散架了。橋上的鬼子頓時置於炮火之中,大多數掉下了峽穀,慘叫聲不絕於耳,隻有少數鬼子和漢奸狼狽的逃了回去。
橋本命令所有炮火急速射擊,把所有炮彈全部打光。機炮大隊的陣地上遮天蔽日,許多弟兄冒著炮火調整射擊諸元,他們想把鬼子炮陣地打掉,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炮終於打響了,十幾顆炮彈呼嘯著飛向鬼子陣地,正打得起勁的鬼子眼睛都瞪圓了,眼睜睜的看著炮彈落在頭上。一門迫擊炮被炸翻,好幾具擲彈筒被炸上了天,十幾名鬼子炮兵命喪黃泉。所幸炮彈已經打完,否則引爆炮彈後果不堪設想。
機炮大隊遭受滅頂之災,迫擊炮全被炸壞,擲彈筒隻剩下四五具,許長來等二十三名弟兄犧牲,還有四名弟兄負了重傷,奄奄一息。
李權使出了渾身解數,還是沒能挽救回四名受傷弟兄的生命。沈世傑痛不欲生,在許長來的遺體旁長跪不起,幾乎要昏厥過去。張耀祖含淚扶起沈世傑,命令把烈士們的遺體暫時埋藏在碉堡邊,等將來有機會再厚葬這些弟兄。
天黑以後,鬼子的炮火停息了,戰場上暫時安靜了下來。沈世傑和張耀祖召集大隊長開會,他說:“弟兄們,鬼子在第一天就下了如此大的賭注,炮火打了整整一個下午,看來他們這次是誌在必得,不達目的不罷休啊!雖然我們打死打傷了一些鬼子漢奸,可自己也損失巨大,許大隊長等二十多名弟兄犧牲,機炮大隊遭受重創。現在到了晚上,估計鬼子的炮彈也打得差不多了,他們要歇息一陣,咱們也好好休息一陣,攢足體力和鬼子戰鬥。各大隊的擲彈筒手暫時並入機炮隊,由張司令直接指揮,王有協助。一大隊和二大隊各抽十人守衛鳥窩和西邊懸崖,兩個大隊在地堡裏的人數已經不多,暫時合兵一處,潘生負責,劉世武協助。特務大隊要機動靈活,想盡一切辦法打擊鬼子的指揮官和機炮手,但誰也不許過峽穀。”
第二天上午,太陽已經升到半空中,遲遲不見鬼子有什麼動靜,沈世傑等人非常納悶,不知道鬼子葫蘆裏究竟賣什麼藥。
其實石井也是沒有一點辦法,想早點進攻卻沒有炮彈,正急得團團轉。雖說昨天皇軍傷亡好幾十人,沒有占到絲毫便宜,不過最後一次進攻還是很有效果的,土匪的炮陣地基本被毀,估計傷亡應該不小。清剿團和別動隊搬運了一夜,運上來兩門迫擊炮和一些炮彈,但還不夠一上午用的。他非常著急,狠狠抽了賈讓幾個耳光,可還是無濟於事。清剿團一天一夜未曾合眼,累的幾乎都要趴下,已經有好幾人失足滾下了懸崖,實在沒辦法再快了。
快中午時,炮彈終於運輸的差不多了,石井命令炮火開始準備,峽穀兩岸頓時硝煙四起,炮聲隆隆。
四輛輛新做的“戰車”再次登上征途,每一輛“戰車”後麵都跟著十來個鬼子——清剿團都去搬運彈藥,隻能用鬼子當炮灰了——抱著木板匍匐前進,“戰車”之間相隔一定距離,最大限度的為鬼子擋子彈。這個辦法雖然笨拙,但可以引誘土匪出戰,消耗他們的彈藥和有生力量。所以石井還是不遺餘力的堅持用這種老土的辦法和土匪拚消耗,隻要能消滅土匪,他根本不在乎部下的傷亡。
張耀祖不能讓鬼子輕易得逞,指揮輕重機槍猛烈開火,密集的子彈射向“戰車”。可“戰車”隻是放慢了一點速度,並沒有停止前進,緩慢的向橋頭挪動。
王有坐不住了,帶著十幾名擲彈筒手冒著炮火鑽出地堡,在半山坡上架起擲彈筒,向鬼子猛烈射擊。“戰車”冒著彈雨繼續前進,後麵的鬼子被炸飛了好幾個,可他們毫不畏懼,踏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前進,慢慢跨上木橋,開始鋪橋板。
鬼子所有火炮都瞄準了王有他們,炮彈雨點般的落在山坡上。三名擲彈筒手被炸得屍骨無存,還有好幾名弟兄受了傷,王有不得不帶著剩下的弟兄狼狽的逃進地堡。
“沈司令,張司令,小鬼子太他媽的猖狂了,我到山上把這幫兔崽子全都收拾了。”鄭二操起狙擊步槍。
“對,人少目標小,在山上容易躲避。我也上山,偷空就給小鬼子來一炮,讓狗日的嚐嚐挨揍的滋味!”王有往身上狂塞炮彈。
“好吧,你倆就到山上和鬼子玩玩,一定要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就回來,咱們再想別的辦法。”沈世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