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你也做過土匪?在哪做的土匪?你們老大是誰?”鄭二眼睛瞪圓了。
“是啊!做過,我們這裏好多人都做過土匪呢,像我,狐狸還有好多弟兄都是占據莽山多年的老土匪。我就出生在莽山下麵的村子,你知道土匪是一般不禍害山寨附近村子的,所以我自小就和山上的土匪熟識。十幾歲時爹娘不幸雙雙染病身亡,我無處可去就上山入了夥,我們老大劉大刀你該知道吧?他見我身體強壯就讓我做了他的保鏢。日本人來了以後,我們老大不怎麼積極抗日,還在到處打劫強暴,被恰好路過的張司令一刀砍了頭。張司令沒有嫌棄我們這些人,他收留了我們,給了我們一條活路,一條走到哪都能對得起祖宗的活路,讓我們參加了抗日隊伍。這些話我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我也說不出那些道理,是張司令和沈司令他們經常給我們講,也讓我們把這些道理講給你們聽。今天正好是個機會,我就把這些道理講給你們,至於聽不聽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鄭二沉默了,低頭思謀著,過了一會,他站起身,拿起鎬頭使勁掄著,一整天都沒說一句話。
回寺鎮,賈讓抱著腦袋躺在床上,不敢出門,也不敢向石井大隊長彙報。他不知怎樣向石井交差,雖然這次把土匪引了出來,還打了一仗,可結果是別動隊一敗塗地,人槍損失慘重。而土匪好像並沒多大損失,相反還得了不少武器彈藥,這次恐怕有麻煩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晨憲兵隊就來了,讓賈讓到憲兵隊接受調查。賈讓嚇得尿都快出來了,憲兵隊是什麼地方?那可是閻王殿啊!進到那裏的人沒幾個能活著出來,即使出來也都成了殘廢。可要是不去麻煩更大,那個活閻王憲兵隊長岡田上尉心狠手辣,他喚誰誰就得趕緊去,要不然挨打是小事,讓大狼狗撕掉幾塊肉都有可能。
賈讓心驚膽戰的到了憲兵隊,岡田隊長倒也沒太難為他,隻是讓他把別動隊成立以來的各種活動包括人員的招募情況、經費的使用情況、武器裝備的配置等一一講清楚,特別是別動隊和莽山及斷魂山土匪的幾次戰鬥要詳細說明,把戰鬥中人員和武器彈藥的損失情況交代清楚。
調查詢問進行了一天一夜,幾個憲兵輪流審問,幾乎所有細節都要問上幾遍,稍有含糊立即遭到一通責罵。賈讓快要崩潰了,不但把人員和武器彈藥的損失交代的一清二楚,還把搜刮老百姓財寶的事情也抖落了出來。
調查結束了,對賈讓的處理意見也呈到了石井的案頭。憲兵隊的意見非常明確,賈讓不但造成了皇軍武器彈藥的巨大損失,還將這些武器拱手送給了土匪,對皇軍造成了很大威脅,一定要賈讓以死來謝罪。
石井看著處理意見,微微搖了搖頭,這個岡田也太死板了,按說賈讓死上幾百回也不為過,可是把賈讓槍斃了誰來牽製那些土匪?誰從老百姓手中搜刮財寶?不能隨便殺掉賈讓,應該讓他和土匪去拚命,用支那人製服支那人才是最最上策!他把岡田和賈讓叫到辦公室。
“賈隊長,你最近的表現讓我很不滿意,讓你去把土匪引出來並予以殲滅,可你倒好,土匪是引出來了,你們卻差點滅了。憲兵隊的意見是你賈隊長要以死謝罪,我基本同意他們的意見,賈隊長還有什麼話說?”石井慢條斯理的說道。
賈讓“撲通”跪倒在石井麵前,聲淚俱下:“石井太君,您可得給小的做主,小的對皇軍可是忠心耿耿!上一次消滅幾十個土匪,我賈某就起了非常大的作用,這一次也成功的將土匪引下了斷魂山,隻是賈某的運氣不好,沒有將土匪一網打盡。但是這一次也不是完全沒有功勞,別動隊還是打死打傷了一些土匪,隻是土匪把屍體都運走了,我們沒法知道具體傷亡數字。再說這些天我們在鄉下各村搜尋土匪的蹤跡還有另外的收獲,一些大戶人家居然將花瓶、香爐等許多古董放在家裏,這不是明顯的資助土匪嗎?所以我就將這些古董都拿來了,準備這幾天統統上交皇軍。太君,小的對皇軍這麼忠心,您怎能忍心將小的殺掉?不就損失了幾個別動隊員嗎?小的再招募就是了,損失幾條槍小的用古董補上行嗎?太君,您不要殺我,真的不要殺我,我一定將功補過,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