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藥?既然凶手已經換掉了藥物,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的放入迷藥?”墨雨直擊核心問題。
“沒錯,凶手應該是計劃先讓惠子受到某種刺激,然後她肯定要去更衣室拿硝酸甘油片,但是硝酸甘油片早已被換成含有大量阿托品的藥丸,死者吃下去後,不但沒有平複心率,反而使心跳更快,從而達到殺人的目的。若在假血裏放上迷藥,死者不待凶手實施計劃便會昏睡過去,凶手的計劃也會落空,這種做法實在是自相矛盾。”墨宸分析道。
“是的,不過由於死者隻咽了一小口假血,所以迷藥並沒有奏效。”
“另外,我在假血的瓶子上發現了除死者外另一人的指紋,但是硝酸甘油的藥瓶上除了死者的指紋,沒有發現其他人的指紋。”
凶手殺人過程漸漸清晰起來,然而更多疑點也浮現出來:
首先,是誰刺了死者那並不致命的一刀?這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其次,據目前掌握的情況分析,迷藥絕不會是換藥的凶手放入的,那麼假血中的迷藥是誰放的?瓶上的指紋又是誰的呢?
然後,死者是一個經常參加恐怖舞會的、膽子很大的女人,有什麼東西會把她嚇得心髒病突發呢?
最後,凶手殺人的動機究竟是什麼?
一係列疑問盤桓在眾人心頭,久久不去。
“這樣,我和墨雨還有穀哥去酒吧那邊調監控,看看有什麼發現,寧翔和章哥圍繞死者的社會關係走訪調查,丁晴把陳宏的指紋和瓶上的指紋作對比有結果告訴我,然後通知死者家屬認屍。”墨宸明確的下達指令。
“好!”六人立刻分頭行動。
正值上午,陽光暖洋洋的灑在大地上。冬日的太陽雖不及夏日的毒辣,不及春日的明媚,不及秋日的清澈,卻也有一番迷離之美。
中心商務區的大屏幕上正報道著昨晚在蒂凡娜酒吧發生的凶案,路人紛紛駐足觀看。
墨宸和墨雨對視了一下,心下明了:這樁案子鬧得滿城皆知,礙於輿論的壓力,公安廳一定會要求限期破案,而他們——重案偵破組,作為案件的負責人,必須給百姓一個說法。這場仗,隻能贏,不能輸。
三人匆匆趕到蒂凡娜酒吧,這條在黑街上的酒吧,如今霓虹燈不再閃耀,門可羅雀,在寒風中殘喘,似是等待一場雪把它靜靜覆蓋。
推開大門,隻見陳宏用手拄著頭,坐在吧台旁邊發愣,見到墨宸三人驚訝了半晌,隨即平靜的問道:“你們又有什麼事嗎?”
墨宸抬頭掃視酒吧的屋頂後,用眼神示意小穀,小穀說道:“請把你這裏的監控幫我們調出來,我們要查看一下。”
“那……跟我來吧。”陳宏略顯不安的說。
在他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前台。桌子上有兩台放著監控的電腦,隻不過一台正在工作,一台已經關閉。
“這是怎麼回事?兩台電腦不應該同時打開嗎?”墨雨問道。
“這個……真的抱歉,走廊的攝像頭前兩天壞掉了,一直沒有時間修,看不到監控畫麵,所以就把電腦關閉了。”陳宏滿臉抱歉的說。
墨雨眨了眨眼睛,沒再說什麼。
墨宸點開昨日的監控,陳宏自覺的閃去了一邊。
舞會是從昨晚19點開始,死者的死亡時間是21點左右,中間的兩個小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導致死者命喪黃泉?
監控錄像從19點開始播放,監控畫麵顯示死者何惠是19點10分進入酒吧。進來後,她與老板陳宏打完招呼便直奔向走廊的方向。
“她應該是去更衣室換衣服了。”雖然走廊的攝像頭損壞,卻沒影響墨宸的判斷。
果不其然,19點23分,何惠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監控畫麵中,這次她不再穿著來時的呢子大衣,而是身著護士服。畫麵中的何惠腳步匆忙,徑直來到吧台陳宏的麵前,兩人沒說幾句話,何惠就用手指著陳宏,情緒非常激動。陳宏也滿麵怒氣,兩人似是在爭吵,周圍的幾個人紛紛向他們投來目光。
墨宸暗暗瞄了一眼在吧台那邊的陳宏,他的手緊握著酒杯,焦慮不已。
死者剛進來時還與陳宏打招呼,怎麼會一刻鍾後兩人就吵得不可開交?他們在為什麼而爭吵?而陳宏在警方訊問時又為何隱瞞他與死者發生爭執呢?
“一刻鍾內,死者隻去了一個地方,那就是更衣室,而情緒發生變化也是在從更衣室出來之後,或許是她在更衣室發現了什麼驚人的事情致使她去找陳宏理論。”墨宸小聲的說出自己的分析。
繼續查看監控,在兩人爭吵後,何惠就跑去了大廳的一角坐了下來,而陳宏在她走之後顯得異常驚慌,19點40分,陳宏向走廊方向走去,動作有些鬼祟。
墨宸盯著屏幕皺了皺眉。19點50分,陳宏又回到吧台。
20點35分,何惠向走廊方向走去,出來時衣服上已經淋上了假血,她向樓梯方向走去,而樓梯直通天台。
20點50分,何惠捂著胸口衝進大廳,跑向走廊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