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薑正宗的周旋中，我一直占據主導地位，因為我手裏HCR的疫苗。”
韓啟航說到這裏，竟然有些洋洋得意。
用幾萬人的生命危險，來換取自己私人的滿足，他覺得他很了不起？！
“我在醫院見到霍婷宜，你不知道，她的眼睛，好像好像我去世的妻子，我妻子去世十五年，我苦行僧似的度過了十五年，可看到霍婷宜的那一刻，我覺得我重生了。”韓啟航兩眼放光。
霍景琛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所以你用HCR疫苗交換霍婷宜，而剛好孟婷婷剛好去找薑正宗做交易，薑正宗提出讓她用霍家人綁架婷宜，來偽造晚晚的車禍。”
“沒錯，”韓啟航點點頭，“孟婷婷要的，是帝國第一夫人的名銜，包括不惜一切弄死慕晚晚。”
“薑正宗太狡猾，他選擇用霍家人辦事，就是為了讓裴霍兩家起內訌，在你回來以前保證裴老爺子會把屍體火化，即便你回來，也找不到蛛絲馬跡。”韓啟航有意的隱瞞了後來的事情。
他在想，為什麼其他人，有情人可以終成眷屬，而他偏偏不可以呢？
憑什麼老天爺要厚愛他們那些人？
憑什麼！
他一輩子經曆了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憑什麼其他人可以好好的，白頭到老，含飴弄孫？
“你為何可以脫離組織，為帝國效力？”
“因為我幫了夫人一個忙，具體的和你們沒關係，你不要問，我也不會說。”
“最後一個問題。”霍景琛已經再度起身，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停頓住，“晚晚究竟是不是慕德修的女兒？”
韓啟航笑了，笑夠了，才點點頭，“當然，大概是四年半以前吧，我親手做過的鑒定報告，慕晚晚和慕早早同父同母，而裴伊人自從離開雲城，就和那人再也沒有了瓜葛，所以她們一定都是慕德修的女兒。”
得到了所有問題的答案，霍景琛徑直離開。
隻是走到門口，聽到身後傳來一句話，“別忘記答應我的事情，君子一諾。”
目送霍景琛離開，韓啟航撐起自己孱弱的身軀，走到保險櫃前，打開。
從裏麵的兩封信中取出其中一封，苦笑一笑，用打火機燒了。
秋子需要知道的，霍景琛會告訴她。
裏麵還剩下一封信，和一筆數目可觀的錢財，足夠秋子揮霍一生了。
然後韓啟航踱步到床上，掀開另一邊的床墊，赫然出現的，是床板下的一個玻璃櫃。
裏麵躺著一個女人的屍體，麵部已經開始慢慢腐爛，打開的瞬間，濃重的福爾馬林和酸臭味道撲麵而來，在空氣中極速的蔓延著。
本來，孫明雪的屍體被他保護的好好的，可因為四年前薑郴帶人來找霍婷宜的時候，床板被砸壞，玻璃櫃被砸裂開，福爾馬林液體淌出來，讓屍體和空氣直接接觸，所以才讓他費盡心思保護了十多年的明雪腐爛了。
他一直痛恨自己，他覺得是自己對霍婷宜起了邪心，讓明雪生氣了，不想繼續陪著他了。
他整整四年，都和腐爛的屍體住在一起，故而感染了嚴重的屍毒，病菌侵入骨髓加速了他的死亡進程。
韓啟航顫巍巍的推開玻璃蓋，自己躺在屍體的旁邊，空間太小，必須側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