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都說越是高位的人感情越淡漠,越怕死。果然,皇家根本就沒有親情。
夜皇還未罵夠,指指夜淩軒的鼻子,再指向夜凜寒的鼻子:“你,還有你!如今朕身上的毒已被俏俏解了大半,你們厚顏無恥地一回來就撿著個現成。可非但不感激,還來汙蔑俏俏。看樣子,當真是朕對你們太寬厚,竟讓你等連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了。
來人,將……”
“懂了!”夜凜寒突然打斷夜皇的話。
上前兩步,他從懷中取出虎符和凜家軍帥印,恭恭敬敬雙手呈於龍案:“父皇覺得我夜國醫術最高之人並不是三哥,亦不是玉玲瓏。而是以前從未研習過醫術,如今卻莫名其妙突然能解奇毒的玉三小姐,兒臣也無法反駁。
橫豎您是皇上,黑的還是白的,也都由您說了算。
不過,我等既然技不如人,這趟黑山之行就算出力不討好吧!是我等活該,父皇教訓得是。然,乞丐尚知不受嗟來之食,更何況三哥與我和玲瓏夫婦。故,這所謂的現成,我們撿不起,也不屑於去撿。
這是虎符和凜家軍帥印,兒臣今日便奉上,父皇隻當沒養過我這個兒子。且,您既然那麼賞識玉三小姐,便自個兒留著吧。也方便以後有個頭疼腦熱,玉三小姐可以衣不解帶地隨侍。”
“放肆!放肆!”夜皇氣急敗壞:“你是想讓朕將你貶為庶民嗎?”
夜凜寒麵不改色:“如果父皇想的話,隨便!”
說完,看也不看夜皇,夜凜寒兀自走到玉玲瓏麵前,牽了玉玲瓏的手就往外走。
夜凜寒和玉玲瓏都打算走,夜淩軒自然也不會留。反正他一不是軍中統帥,二算不得夜皇最喜愛的兒子。一個可有可無的被棄皇子,就權當這三個月的出生入死都喂狗了吧!
所以,衝夜皇拱手行了一禮,夜淩軒麵色從容地也轉身大步離開。
夜皇怔怔地瞧著三人離開的背影,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寒兒這是何意?真的要脫離皇室?
作為皇帝,夜皇這些年是忌憚夜凜寒的。所謂功高震主,寒兒這些年帶著凜家軍效命於護國大將軍汪建國,征戰沙場、戰功赫赫,威名不僅早已蓋過汪建國,更是壓到他這個父皇頭上來了。許多夜國百姓不知夜皇,卻無人不知凜王爺。
正因此,寒兒最近幾個月愈發蠻橫驕縱,而夜皇非但不提醒點撥,還有點樂見其成。畢竟,寒兒的名聲壞一點,才能顯得他這位夜皇更賢明。
可忌憚也好,防備也罷,夜皇卻心知肚明,自己的十幾個兒子中,能起到定國安邦作用的,唯寒兒一個。
以前之所以讓汪建國始終占著護國大將軍的位置,那是寒兒自己禮讓的。如今汪建國已死,軍中將士早已高呼要讓凜王爺擔任護國大將軍一職,每日上早朝,夜皇都會是會遭遇所有武將的請願,搞得他焦頭爛額,即便再嫉妒不滿,也不得不考慮對寒兒委以重任。
可這個節骨眼兒上,寒兒卻歸還了虎符和凜家軍帥印,還要背棄皇室,這不是開玩笑嗎?
且不說其他,便是凜家軍,沒了寒兒,誰能鎮得住?隻怕寒兒被貶的消息一傳出,凜家軍們會第一個跳出來造反吧?
越想越害怕,夜皇再顧不上其他,跺著腳道:“小肖子,快快,快去攔住他們,不許他們出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