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這是跟誰學的裹浴巾的方法?咋就辣麼熟練?難不成,有些事情,男人都無師自通?
對!還有那藥箱,哪來的啊?
以前就擺在角櫃邊上的嗎?那她怎地從未發現?還是,跟飛燕戟一樣,藥箱也是剛才從她袖袋中跌出來的?
哎喲喂!一頭看一眼都要吃人的獅子,突然變得這麼溫柔,咋如此嚇人哩?
這夜凜寒到底哪兒不對勁?怎麼搞得好像她欠了他一樣?
臉皮子狠狠擰了兩下,玉玲瓏斟酌著開口:“你……”
才說了一個字,就被夜凜寒打斷:“你不用這般驚慌,我其實沒有惡意。
我想,大概是我錯解了你的意思。
不過以你的聰慧,當看得出我的心思才對。
因此我也不想隱瞞,更不欲花言巧語地撒謊欺騙你。
天行小兄弟,我很喜歡你,非常喜歡。喜歡得,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我想過強取豪奪,也想過設法將你騙進凜王府或者凜家軍軍營,將你困在身邊,日夜陪伴。
但,終是做不到。”
自嘲地笑笑:“可能麵對喜歡的人,無論男女,都會舍不得傷害吧!
我喜歡看見你活潑靈動、自由自在的樣子。所以,我寧可自己來你身邊,也不願將你囚在我身邊。
但我自幼在軍中長大,周圍都是流血不流淚的漢子,所以並不通男女之事,更不通男男之事。故而,言行舉止總是有些偏頗。
不過你放心,我眼下都明白了。
此事乃是我一廂情願,與你無關。往事種種,大多也都是誤會,你不必記掛在心上。
稍後我便自行離開,以後……絕不再糾纏。”
說完這段,夜凜寒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
他用力吸了口氣,聲音變得微微沙啞起來:“至於阿平,我雖存了點私心,想以他為借口來看看你、接近你,卻當真沒有想要冒犯你之意,更無將他安插在你身邊當細作的想法。
你若信得過我,就留下他。若信不過,隻管攆他走就是。”
話畢,站起身深深凝視玉玲瓏一眼,夜凜寒再不多言,轉身便走。
“等等!”玉玲瓏下意識喚住他:“那阿平以後?”
夜凜寒沒有轉身。
他將脊背挺得筆直,無端透露出股落寞和淒涼:“本王既已承諾還他自由,從此後他自然不再是凜王府的暗衛死士,亦不再是凜家軍,用不著再跟著本王東征西戰、出生入死。
勞煩天行小兄弟告訴阿凡一聲,他們兄弟,可以團圓了。”
“等等!”見夜凜寒依舊往外走,玉玲瓏再次喚住他:“你就打算,這樣出去?”
說實在的,她做夢都想不到夜凜寒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公然出櫃在現世裏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這是在古代,以夜凜寒高貴的身份和神祇般的存在,卻能大大方方說出自己喜歡男子,這廝的內心,至少是光明坦蕩的。
還有阿平的事情。
玉玲瓏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夜凜寒將阿平送給她,乃是為了討好她。
雖說這理由狗血得令人不敢直視,但想想,倒也合情合理。
麵對如此坦蕩的夜凜寒,反倒顯得她玉玲瓏心機頗重,愛算計人。
夜凜寒大約沒料到玉玲瓏叫住他是說這個。默了下,冷聲道:“本王也不能光著出去。
這浴巾,暫時借本王一用。回頭本王再找人給你送回來。”
我擦!這廝究竟是啥腦回路?
難道,她舍不得一條浴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