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見梅淒慘的叫聲,以及板子落在皮.肉上沉悶的響聲,下人們個個嚇得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出,哪裏還有人抱怨?
玉俏俏倒也不跟他們計較,眼風在人群中一掃,準確落在剛剛過來,此時正一個勁兒地往後縮的廖婉秋身上。
“哪位是廖貴妾?”
這問得不是廢話嗎?所有的王府下人都在心中默默為廖婉秋點了根蠟。
凜王府除了玉玲瓏這個王妃外,就隻有廖婉秋和見梅這兩名妾室。三位女眷除了玉玲瓏衣著打扮不講究外,廖婉秋和見梅都是穿金戴銀,走出來一個比一個耀眼風.騷。
而玉俏俏明明已經認出了人,視線都牢牢鎖定著廖婉秋,卻還明知故問,裝出不知所然的樣子。這絕壁是要下狠手的前奏啊?
今日,廖婉秋和見梅的情況不一樣。見梅是被禁足出不來,廖婉秋卻是自己不想出來。
原本玉玲瓏不招夜凜寒待見,在王府女眷裏她的身份就是最高的。府裏的事務都是她在掌管,她等同於沒有名分的當家主母。
而在玉玲瓏跟前吃了幾次虧之後,廖婉秋爭寵的念頭淡了不少,隻希望保持現狀,讓她活得舒舒坦坦就好。
豈料,這才一個月都不到,夜凜寒居然又要大婚了。迎娶的不但是玉玲瓏的妹妹,這次還是平妻。
廖婉秋乃真心愛慕夜凜寒,乍然聽見這個消息,隻覺心如死灰,索性自動將中饋的鑰匙早早交回管家手裏,今日閉門不出,就是想躲開這場令她傷心的婚禮。
她連婚宴都未參加,自然不會再來蹚渾水。
可是,卻仍被玉俏俏派人硬請了過來。
廖婉秋隱約覺得沒什麼好事,果然,一來就看見見梅在挨打。
此時被玉俏俏點名,知道自己躲不掉,廖婉秋咬咬牙,硬著頭皮走出來:“妾身廖婉秋,見過俏俏王妃。”
廖婉秋心想,玉俏俏雖是玉玲瓏的妹妹,也晚玉玲瓏一步嫁進王府,但,“大王妃、二王妃”地叫著也當真不好聽。總覺得,二比大矮了那麼一截,也難怪玉俏俏會生氣。
但正如見梅所說,倆人都姓玉,不能皆稱之“玉王妃”,也不能不區分一概都喊“王妃”,故而,喚玉俏俏一聲“俏俏王妃”,怎麼都不會錯。
然,她才行完禮,玉俏俏的臉色就變了:“廖貴妾喚本王妃什麼?”
廖婉秋先是一怔,繼而,恍然大悟。
竟是這樣。
原來,這個看起來單純可愛、和和氣氣的小姑娘,心那麼野、那麼大,竟一門心思想著要做唯一的凜王妃。
自從那日去送匾額之後,廖婉秋便深刻體會到玉玲瓏絕非池中之物。而這段日子觀察下來,她更是驚訝地發現,夜凜寒對玉玲瓏的態度十分耐人尋味。
眼下這玉俏俏如此迫不及待地取而代之,甚至打算直接否定玉玲瓏的存在,真不知,是她的福還是她的禍。
不過,橫豎廖婉秋也不喜玉玲瓏,倒樂見其成看著她們玉家姐妹自己狗咬狗。
衝玉俏俏重新行過大禮,廖婉秋從善如流:“妾身廖婉秋,見過凜王妃,凜王府萬安!”
哦!終於有人說對了,玉俏俏很滿意。
但,怎麼瞧廖婉秋都是個狐媚子,她還是不喜歡。
想了想,玉俏俏陰惻惻道:“廖貴妾身為貴妾,卻沒有管教約束好見梅夫人。
不過,今日乃本王妃大喜之日。本王妃大人不記小人過,暫且繞過廖貴妾這回。
廖貴妾且回去閉門思過去吧!三個月內,不許踏出北院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