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軒的臉已經紅得無法直視了，但他仍硬著頭皮實話實說：“第一天，你那身沾滿血跡的髒衣服，是我給你換的。
不過我沒有碰你，我是閉著眼睛，用小竹竿幫你穿上的。”
艾瑪！這居然是個段譽。
“這些天，你也沒沐浴。”
“沒沐浴？”顧不上害羞，玉玲瓏的眼睛瞪得溜圓：“你就讓我這麼臭著？大哥誒？你是呆了還是傻了？”
“怎麼會臭？我給你服食了一些去汙的丹藥，又用藥霧給你做了熏蒸。你很幹淨。”
像是覺得這話還不足以說服玉玲瓏，夜淩軒又補充：“這是我在遠郊的一處別院，除了我再無他人，我找不到丫鬟婆子來幫你沐浴更衣！”
還能這樣？玉玲瓏的下巴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難怪玄元大陸的煉丹師比煉器師地位高，這哪裏是煉丹師？簡直就是居家必備的清潔劑啊！
哎喲！自己要不要把這招學會，等穿越回去後也別做軍醫了，直接開個保潔公司，專門負責上門給人進行不沾水式洗澡得了。
話說，軒王爺喲！你是不是呆？拜托下回說話您說完整好嗎？這麼擠一句說一句，會嚇死人噠！
“還好還好！”
伸手擦拭掉額上冷汗，玉玲瓏又要坐起來。
“別動！”夜淩軒再次摁住她：“你體內髒器全部移位撕裂，我費了大力氣才讓它們恢複。
還有兩根肋骨，也斷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至少得臥榻修養一個月，方能下床。”
“這可不行，我還有急事呢！”
“有何急事？我替你去辦！”
夜淩軒接嘴實在太快，玉玲瓏被他堵得一噎。
她突然發現，這位流雲般的神仙男子，不止呆，還很固執。
“你真像我師父！”
“誒？”夜淩軒被玉玲瓏沒頭沒腦這句話嚇了一跳，手中藥碗險些甩飛出去。
玉玲瓏索性直接奪過藥碗，仰首“咕嘟咕嘟”喝了個幹淨。
“我有個師父，也是個像你這樣美好的神仙男子。
他跟你一樣固執，小時候，我淘氣跑出去玩兒，他捉我回家，罰我抄寫史書。
我耍賴裝作打瞌睡，他雖心疼得要死要活，卻仍連哄帶騙地抓著我的手讓我寫完，方可入睡。
那時候我便想，像師父這樣固執一根筋的男子，日後定然娶不到娘子。”
這話說完好一陣，夜淩軒都沒有接口。
直到玉玲瓏不自覺地輕咳兩聲，他才低聲問：“那你還記得你師父的模樣嗎？”
“我從來就沒見過師父的模樣，又要怎麼記得？”玉玲瓏苦笑：“從我記事起，身邊就隻有師父。
但師父自始至終都戴著麵具，從來不讓我看見他的容貌。
他還經常出門，一走便是好幾個月。
其實想想，或許師父站在我麵前，我都認不出他呢！”
見夜淩軒又不吭聲了，玉玲瓏眸中閃過一抹精芒。
繼而笑道：“聽我說這些很無聊吧？
也是你這人隨和沒架子，我看見你就想親近，所以才願意同你說這些。其他人，可沒這個榮幸呢！”
“噗！”夜淩軒被她逗樂了：“那我還真是好運氣。”
“誰說不是呢？”
衝夜淩軒呲呲牙，玉玲瓏又皺起小臉：“夜公子，你瞧啊，我身體已經無恙了。你就讓我下床好不好？
我出來這麼多天，家裏人該急死了。指不定這會子都已驚動官府，滿夜京地尋我呢！
我真的該回去了！”
果然，這話直戳夜淩軒要害。
擰眉想了許久，他終於點頭：“好吧！我再與你施針治療一次，便送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