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管什麼時候才是時機,親愛的,我都會陪著你。”蘭開斯特侯爵溫柔地說,這讓埃莉諾笑了,正準備再說話時蘭開斯特侯爵已經在和人打招呼:“你好,韋森特伯爵。”
韋森特伯爵夫婦也是一身盛裝,事實上,來參加這社交季節最重要的最後一場舞會的人都是一身盛裝,但埃莉諾還是敏銳地察覺到韋森特伯爵夫人今天和別的時候的不同,她的精神似乎更加亢奮,這從她不時放開握住韋森特伯爵胳膊的手就能看出來。
埃莉諾和韋森特伯爵夫人互致微笑,如果,韋森特伯爵夫人把這一場舞會當做最後翻盤的機會,那自己將拭目以待。覲見過國王夫婦後,埃莉諾和侯爵步入舞廳,舞廳裏到處都是人,衣香鬢影,眾人在談笑。
看見埃莉諾走進來,已經有相熟的人過來和她打招呼,埃莉諾一一問候,回答著她們的問題,當提到今年夏天會不會留在倫敦時,埃莉諾笑了:“不,我回蘭開斯特莊園,而且我媽媽也很想念我妹妹的孩子,也許我們還要去貝爾特先生家盤桓一段時間,然後再順路去看看卡特琳夫人。”
“你不待在倫敦過夏,那倫敦的夏天將會多麼沉悶。”一位子爵夫人的話讓埃莉諾笑出聲:“倫敦還有那麼多的人呢,怎麼會沉悶?”
“不,埃莉諾夫人,你該知道,和好朋友在一起過夏天才是有意思的事,至於別的人,再多又有什麼意思?”子爵夫人的話引起別人的共鳴。
“您這樣說的話,那不是讓我得罪諸位嗎?”埃莉諾看見韋森特伯爵夫人走過來,於是唇帶微笑地說。
“不,埃莉諾夫人,倫敦的夏天,是需要一位出眾的夫人來進行安排的。”即便看見韋森特伯爵夫人走過來,那位夫人依舊說著這樣的話。
這話落在韋森特伯爵夫人耳裏,讓她的臉色變了,但她很快收拾起臉色,笑著上前招呼:“你們在談怎麼度夏嗎?說起來,自從我來到倫敦,就再沒在別的地方過過夏天了。”
“是的,韋森特伯爵夫人,我們是在討論度夏,埃莉諾夫人不肯留在倫敦過夏天,這是多麼大的一個損失。”損失這個詞聽在韋森特伯爵夫人耳裏,簡直就是莫大的諷刺,從來沒有人能這樣對自己說話,自從自己成為社交界的風雲人物以來。這種諷刺,韋森特伯爵夫人以為自己已經忘掉,可現在就像有人拿針戳著她的心一樣,在告訴她,她什麼都不是。
“那太遺憾了,埃莉諾夫人是位多麼迷人的夫人。”縱然心裏波瀾不斷,韋森特伯爵夫人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
“是的,說起來,韋森特伯爵夫人,您為何不趁這個時候,去倫敦外麵走走呢?我聽說韋森特伯爵的莊園,也是十分美麗的。”韋森特伯爵夫人的笑容凝固在那裏,勸自己離開倫敦,這是……
“我想您搞錯了,子爵夫人,我的丈夫不會離開倫敦,那麼我會陪著他的。”韋森特伯爵夫人努力讓給自己平靜下來,輕聲回答。
“哦,我還以為,抱歉,韋森特伯爵夫人,我往另一邊去。”子爵夫人對韋森特伯爵夫人矜持地點頭,接著就離開,她一離開,別的人也紛紛離開,最後隻剩下埃莉諾一人。
“我想,韋森特伯爵夫人,我也該離開了。”埃莉諾的話扯斷了韋森特伯爵夫人最後的一絲理智,她的雙手握成拳,冷冷地看著埃莉諾:“你以為你贏了我嗎?你不過是黛茜手裏的一張牌罷了。小丫頭,平常我對你多好,你難道沒看見嗎?”
“您在說什麼,韋森特伯爵夫人?”埃莉諾的聲音滿是驚訝:“我當然承認黛茜夫人對我很好,可這和您有什麼關係?況且黛茜夫人也是您的朋友不是嗎?在這說朋友的壞話,不像是您的作風。”
已經有人往這邊看來,韋森特伯爵夫人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朋友?朋友就是背後捅你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