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淑琴也禁不住淚水橫流。
陳鬱剛上完衛生間回來,看到她們母女倆抱頭痛哭,心禁不住‘咯噔’一下,緩緩走上前沉痛地說:“伯母,亦函,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吧!”
這話一出,曲亦函頓時怒了,鬆開江淑琴抬腿向他身上狠踹一腳,“烏鴉嘴!信不信我揍扁你?”
江淑琴流著淚笑,“陳鬱,他還活著!老天保佑,他還好好地活著!”
陳鬱眼睛倏地瞪大,“靠!子彈都穿透了他的心髒,這樣也能活著?他命也太大了吧?”
曲亦函又惱了,再次舉拳朝他打去。
他急忙架住,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胡說八道。我隻是太震驚了。這簡直太戲劇化了。簡直就是奇跡。”
“在這個世界上,本就充滿了奇跡,要不然從古至今,怎麼會有那麼多美好的傳說呢?”江淑琴笑道。
“是是是。伯母說得太對了。”陳鬱連連點頭。
看著曲亦函又活過來了,他由衷感覺到開心。
方才看到她那要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模樣,他難過得要命。
這時,護士推著翟沛庭走了出來。
曲亦函急忙衝了過去,緊緊抓住了他的手,方才才幹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他還沒醒,臉色蒼白比蓋在身上的被單還在白……
進了病房,曲亦函便坐在床邊呆呆地凝視著他,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江淑琴則急忙去衛生間打來水給翟沛庭擦滿是血汙的手和臉。
陳鬱則在外麵打電話。
翟沛庭的事高小淇已經知道了,所以特地打電話來慰問。
本來想跟曲亦函聊幾句的,可是曲亦函根本就不接電話。
陳鬱替她解釋,“高總,你要理解曲亦函。她剛經曆了一場生死離別,心情還沒有平複,哪裏有心思接電話呢?她啊,現在一雙眼睛正瞪得圓圓地盯著翟沛庭呢。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簡直快成望夫石了。哎,你說,同是男人,我怎麼就碰不到曲亦函這樣癡情的人呢?”
高小淇嘲諷地笑道:“不是你碰不到,而是在這個世界上,沒幾個男人能像翟沛庭一樣為了自己心愛的人能夠一直無怨無悔地拿生命來救!我從事記者這麼多年,見多了夫妻倆大難臨頭各自飛時的醜陋模樣。這翟沛庭真的算得上是人間極品了。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碰上了會舍得不愛?所以啊,不要覺得自己運氣差,而是要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願意豁出命來去愛一個女人!你要願意了,你也會得到真愛的!”
陳鬱聽了,半天作不得聲,最後長歎一聲,“你說得對,要是換成我,遇到生命攸關的時候,還真的不一定能像翟沛庭一樣不顧一切……”
“所以嘍,沒什麼可羨慕的。你不付出,自然就得不到。”高小淇淡淡地說,“這幾天麻煩你幫著點她,我這裏手頭上事一完,也立馬飛過去看她。還有,跟她說,別管工作上的事情了,我會親自過去接手替她管幾天的。”
“嗬嗬。高總都這麼講義氣了,我自然也義不容辭。放心吧。我會留在這邊照應著的。”陳鬱和高小淇正聊著天,突然看到一行人一臉肅穆行色匆匆地朝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