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不配！”翟沛庭一拳重擊在她的腦門。
陸嫣然眼前一黑，頓時昏死過去。
翟沛庭長呼一口氣，卻感覺藥力越來越炙熱了，腹部裏的野獸已經隱隱有不受控製的態勢了。
他不敢怠慢，快步向廚房走去，取了把水果刀握在手上先把自己的手腳都給解放了，這才快步走到曲亦函麵前，把她手腳的卡帶都給割斷，淡淡地問：“你沒事吧？”
曲亦函取掉嘴裏的臭襪子，搖頭，“我沒事。”
“沒事就好。拿著刀把他們給放了。我得去下衛生間。”他說著將刀塞在她手裏轉身匆匆往衛生間奔。
他需要把自己泡在冷水裏才行。
現在已經十一月了，水應該足夠冰……
剛用力推開衛生間的門，一腳正要跨進去，突然聽到曲亦函驚恐地尖叫，“翟沛庭！小心！”
他本能地想要來個伏地打滾，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一顆子彈從後背鑽入，再從他的左胸處竄了出去。
他感覺到一陣陣劇痛如排山倒海般襲來，但是強忍住伏地打了個滾，雙腿張開將拿槍對準曲亦函準備射擊的陸嫣然用力絞倒在地上，不待她回過神，立即劈手奪過槍對著她的胸口就是一槍。
這一槍明明隻是扣動一下扳機而已，卻像耗盡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氣，他口裏連吐幾口鮮血，然後對著躺在血泊裏抽搐的陸嫣然問：“陸嫣然，這樣值得嗎？”
原本，陸嫣然的眼睛都有些渙散了，可是被他這樣一問，眼睛頓時又有了些光彩，她對著他笑，“當然……當然值得……沒辦法讓你愛上，那讓你……讓你死在我手上也不錯……我也很高興……高興你殺了我……這樣……這樣黃泉路上我們都不孤單……翟沛庭……不管你願……願不願意……我們……我們還是在一起了……”
“那你安心去吧！我們這次兩清了……”翟沛庭也笑了，鮮血將牙齒都染得通紅。
“我先走一步，你趕緊來……”陸嫣然笑著頭一歪就死去了，可是一雙黑黝黝的眸子始終定定地凝視著他，仿佛在等待他追上她一般。
翟沛庭皺眉，“討厭你看著我！”
他說著伸手將她的眼睛撫上了，然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捂住流血不止的胸口不住低咳。
曲亦函這才回過神來，流著淚手腳並用地爬到他身邊，伸手就要將他抱在懷裏。
他卻低低地說：“不愛我，就不要碰我！我不想死，都死得不安心……”
曲亦函不顧一切地將他緊緊抱在懷裏，淚流滿麵地說：“誰說我不愛你？你這傻瓜，我要不愛你，怎麼可能會躲著你？正是因為愛得太深，才怕傷了別人，也傷了我自己，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翟沛庭呆呆地看她，“從遇到你第一次開始，我就從來沒有弄明白你心裏在想什麼。十七歲那年是，重逢也是，現在還是……曲亦函，你的心到底在想著些什麼？”
“想著你愛著你，全都是你！”曲亦函的手放在他胸口受傷處，努力地想要堵住狂流而出的鮮血，可是哪裏堵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