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落葉繽紛。
一場大規模激戰過後,秦家莊園仿佛遭遇鮮血洗禮,牆壁、屋簷、院落,到處都是殷紅的血液。
屍堆如山,血流長河,短短一個時辰內,秦家近乎遭遇覆滅。
秦寒的身子卷縮在秦家祠堂的泥像裏麵,透過泥像胸前的細小窟窿,目睹了整個戰鬥過程。
這是一尊泥塑的泥像,是秦寒的太爺爺,當初塑造泥像的時候,裏麵留了一個小空間,所以正好能讓秦寒的身體鑽進去。
這場戰鬥激烈萬分,把他嚇得氣都不敢喘一下。他眼睜睜地看著爺爺與父親死在敵人的刀斧之下,就連父親那隻稀有的衝天隼都沒能逃脫敵人的魔掌,被一巴掌給拍死在門檻上。
秦寒又驚又懼,又是憤怒。然而他小小年紀,實力底下,羸弱不堪,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不要說出去為父親與爺爺報仇了,恐怕還沒從泥像裏麵走出來,就被人家的一道光芒給劈的連個渣都不剩。
秦寒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父親的過失而造成的後果。對方的實力太強大,想要報仇雪恨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那群人來得快,走的也快,但他們似乎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以至於惱怒之下,一把烈焰燒了秦家莊園。
烈焰熊熊燃燒,把偌大的秦家莊園給燒的殘垣斷壁,一片焦黑!
直到天色即將入黑時,秦寒這才在萬般恐懼與憤怒中從泥像裏麵走了出來。
剛走出來,泥像便哐當一聲破裂開來,似乎再也承受不了負荷而倒塌。
秦寒悲痛欲絕,跪在倒塌的泥像前麵,對著泥像磕了幾個響頭,這才起身從祠堂裏麵走出來。
院落到處都是燒灼的幹屍,秦寒痛不可當,跪在父親與爺爺的屍體前忍不住失聲哭了出來。
盡管秦寒的父親已經替他安排好後路,但突然之間失去了這麼多親人,讓他還是感到了百般痛苦與難受。他趴在屍體上麵哭了很久,這才站起來。
秦家莊園的後麵有一個大花園,此刻這座花園也在大夥的燃燒下化成了一片廢墟。秦寒赤著雙手,在淚眼模糊中,替父親與爺爺各挖了個坑,然後用沒有燒灼的草席卷起了兩人的屍體,埋在了坑裏麵。至於秦家的其他族人與仆人,也都被他連夜給挖坑埋了。
一晚上的勞累工作,把他那雙細皮嫩肉的小手磨出了一個個小水泡。
直到天色泛起魚白肚皮的時候,秦寒這才把秦家的所有屍體給處理完畢。
一抹朝陽從天際邊露出絲絲光芒,秦寒站在一處高地,看著破破爛爛的秦家莊園,內心悲憤交加,痛不可當。他知道,今後自己無法在這裏生存了,也許隻有按照父親之前的安排,才能更好地活下去吧,至於報仇的事……秦寒還真沒有想過,因為秦家的人都知道,秦寒是天生廢材,想要強大起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秦寒摸了摸胸前的口袋,那裏有著一封介紹信,還有一個儲物戒指與一個漆黑的三足鼎。介紹信是關乎著秦寒今後的生存命運,儲物戒指與三足鼎都是秦寒的父親秦天在參與戰鬥前交給他的。
當時情況有些著急,秦天對著秦寒交代了一番,其中當屬一句話最為嚴肅,“鼎如命,鼎在命運變,鼎失命多劫!”
秦寒反反複複地琢磨了這句話,最終把這句話給悟透了,但卻不知道這個小小的三足鼎到底有什麼奇特的地方,竟然讓秦天這麼重視!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
天闕城!
秦家總部的大門外。
一個衣著襤褸,頭發蓬鬆,渾身上下淩亂邋遢的少年出現在秦家的大門外。少年剛準備踏入秦家的大門,就被一個身高八尺,孔武有力的大漢給攔了下來。
“哪裏來的臭要飯的?這裏乃是天闕城秦家,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立刻從這裏給我出去!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壯漢聲色厲茬,氣勢凜然,站在蕭寒跟前,就仿佛一堵城牆般,把他的視線給阻擋死死的。
秦寒今年隻有15歲,這身高頂多也就1.65米,在這五大三粗的壯漢跟前,可就真有些不足了。
“我叫秦寒,是汾河鎮秦家一脈的……”秦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大漢給強行打斷。
“什麼什麼?秦寒?沒聽說過,汾什麼?河什麼?不會又是哪裏冒充的秦家成員,前來領取補貼吧?小子,我告訴你,我秦九可是長者一雙火眼金睛,休想打著秦家的幌子來尋滋鬧事,冒領補貼!”那秦九唾液橫飛地說道,從他的眼內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我叫秦寒……”秦寒內心雖然憤怒,但還是強忍著怒氣說道,但是剛說出來,就又被打斷。
“秦什麼?滾出去!別他媽到這裏裝可憐!”秦九有些不耐煩了。
“我叫秦寒!”秦寒怒氣磅礴地吼道。
秦九不耐煩了,直接把秦寒瘦弱的體格給推得一頭跌倒在門檻上,“小子,別在這裏給我裝可憐!我秦家可不是慈善機構,不是誰能來這裏的祈求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