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雲裏記得很清楚。
晏臨和他那位所謂的雙胞兄弟,用毒蟲偷襲過她兩次。
“我知道了,先吃飯吧。”越雲裏若有所思,卻是止了話頭,“這菜你吃了嗎?”
澤雪搖頭,“一直在等你呢,連筷子都沒敢動。”
“我就是因為在吃食上過於隨意被人下了套子中了蠱術,這飯我們也別吃了,你能堅持住嗎?”
看著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澤雪依依不舍的放下筷子,“現下一切以大局為重,我雖然餓,但是能忍住餓的。”
“不會餓很久,病從口入,一切都要小心,那幫南詔人慣會在藥或者茶水上……”
話至此,越雲裏腦海中晏臨遞來的湯藥,和在將軍府阿純給禦城的那碗藥相重合,她猛地意識到了什麼,起身便衝向屋外,直奔陸景煥的住處。
陸景煥也正坐下準備吃飯,見越雲裏又來眼中有幾分詫異,還未開口說話,越雲裏已經將他桌上的飯菜全都推到了一邊。
“你有沒有想過,將你身份泄露出去的人不一定是禦城那邊的,有可能是你這邊的。你算算時間,就算是我和禦城出事那天他將你的身份泄露了出去,阿純和夜楓怎麼會這麼快趕到柳州,而且知道你和白衡去了方曜,就在你回程的路上堵著?這一切未免也太巧了吧。”
陸溫桓靜靜聽著,等待下文。
越雲裏呼出口氣,“我和阿純交鋒後她被打傷,有沒有可能她就是為了療傷才來的柳州?否則這一切的時間都對不上。”
“阿純到了柳州是尋白衡看病,白衡將我的身份告訴了她,她也知曉我們會去方曜,也知道我會提前回榮棠,的確不錯,可我的身份白衡並不知道,而且他沒有任何理由要這樣做。”
“在柳州的這段時間,你給禦城寫過信嗎?”
此言一出,陸溫桓頓時沉默。
“剛來的那天就寫了,以信鴿傳信。”
“這一切都說得通了,是你的信鴿被白衡截了,他看了你的信明白了一切,他的理由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對於榮棠他絕對不懷好心,他每月差人買的,都是毒蟲,而且他在柳州這麼久,隻有你一個病人,不可能這麼巧。”
越雲裏一番話雖都是猜測,但也不失道理。
更何況陸溫桓向來對她十分信任,眼下自然是認同,“打算怎麼做?”
“順藤摸瓜,今晚我先去探探白衡的居所,據說他將毒蟲都養在那,再威逼利誘幫他跑腿的人,也許能找到什麼線索,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都要跟我一起回京城,一路我護你周全。”
陸溫桓轉著手中茶杯,看向被越雲裏推遠的飯菜,“離這不遠有一酒館,你擔心吃食有問題可以跑趟腿,買些牛肉和酒,不至於餓著自己,我不吃倒是沒什麼影響。”
“我知道了。”
越雲裏自己到真無所謂,隻是陸溫桓身子弱,嘴上說沒影響實則定是會難受的,澤雪從小嬌生慣養,哪挨的了餓,即便是為了這兩人,她也得下山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