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了這兩句話,陳教授親自給尤欣搬了一張凳子,讓她在最前邊坐下。
“今天,我們就來做一個最簡單的實踐題,四人為一個小組,每個小組自由發掘班級裏身體不舒服的同學,從而對這個同學的病症進行分析,再寫出相應的治療決策。”
隨著陳教授這番話說出來,班級裏頓時響起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種實踐題他們根本沒有做過,在公開課這麼重要的場合,讓他們做從來沒有做過的題,實在是讓人來不及反應。
“現在你們可以自由討論,給你們二十分鍾的時間,二十分鍾過後,每個小組的代表起來進行分析。”
話說完,陳教授也不再發言,把時間交給了他們。
底下頓時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這些同學大多都是比較著急,主要還是公開課比較重要,此時在他們過道裏坐著的,都是學校比較有權威性的老師和教授。
他們作為醫學專業最出色的班級,要是這公開課搞砸了,著實是丟臉。
“尤同學,今天把你請過來,主要還是想讓你給他們上一課。”
陳教授走到尤欣的身邊,微微放低了聲音說道。
“這些學生,仗著自己在尖子班,成天目中無人、不知天高地厚,要是再這麼放任下去,實在是對病人不負責,所以還希望你能夠配合一下。”
聽到他這語重心長的話,尤欣點了點頭。
陳教授也沒說太多,而是在教室裏轉了起來,想要看看他們的進展。
尤欣就坐在位置上,目光隨意的在這些學生的臉上掃過。
最後,視線又落在了張依梅的臉上。
張依梅似乎有些心神不寧,她沒怎麼參與到討論中去,活不了多久,她就忍不住的朝最前麵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
她對上了那雙清冷至極的杏眼。
心髒又是猛的一跳。
她伸手抹了抹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
注意到張依梅的反應,尤欣來了興致。
她和這個張依梅並沒有什麼來往,見過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在前幾次的印象中,張依梅也不是什麼膽小的人,怎麼今天見到她,眼神總是飄忽不定?
這其中有鬼?
尤欣越是這麼幽幽的打量,張依梅越是發慌。
最後,她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對著陳教授道:“教授,我想上廁所。”
陳教授看到突然站起來的學生,有些不悅的攏了攏眉。
“你下課時間幹什麼去了?上課還不到十分鍾就要去廁所?”
話是這麼說,但是在見到張依梅垂著頭不吭聲,他還是擺了擺手:“快去快回。”
張依梅徑直從座位上離開,在經過尤欣身邊時,腳下的步子似乎更快了。
看到那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尤欣眼睛微微眯了眯,心裏也隱隱的有了猜測。
在接下來的整個過程中,張依梅沒敢再看一下尤欣,但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很快,時間到了。
陳教授重新回到了講台上。
“經過了二十分鍾的討論,想必大家都已經有了結果,現在,就由左手邊的小組開始起來發言,先聽聽他怎麼講,如果各位同學有意見的,可以及時提出來。”
在陳教授話音落下後,尤欣身後的第一個小組有代表站了出來。
這是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生。
“陳教授,我們看的是旁邊這位李老師,李老師有打噴嚏,還有流清鼻涕的症狀,我們小組討論過後覺得,李老師應該是病毒性感染而導致的感冒。”
“我們可以考慮使用抗感冒的藥物,和抗病毒的藥物進行治療,比如清熱顆粒和銀翹片等。”
這個男生說話是條理清晰,很是流暢,給人一種睿智感。
尤欣也不免多看了他兩眼,又看了看旁邊的李老師。
這裏老師的症狀不怎麼明顯,但以肉眼看來也能夠發現一點不同。
在這位學生回答後,陳教授示意讓他坐下,目光又落到了尤欣的臉上。
“尤同學,你怎麼看?”
“這位同學講的沒錯,李老師的情況在中醫上來講是風寒感冒,用西醫的話來說,是病毒性感冒,板藍根和雙黃連口服液類別的藥物都可以用。”
尤欣站起來回應道。
聽到她的這番話,陳教授滿意的點點頭。
“由於時間的原因,我們隨意抽幾組起來回答問題。”
他這話一說出口,整個教室裏不少同學都緊張了起來,生怕被他抽到。
“中間那一排,你們的代表是誰?”
隨著陳教授的話,張依梅心裏一個咯噔,有些不敢抬頭。
而此時,尤欣的目光也似笑而非的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