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睡眼惺忪的下了火車,看著眼前熟悉的家鄉,他深深歎了口氣,混入了清晨忙碌的人群當中。
這次從遠隔千裏外的皇都市趕回家鄉吉市,蘇易不是為了享受假期,更不是為了遊山玩水,他這次回來是為了參加叔叔江富貴的葬禮。
江富貴在他腦海中的印象,全都隻停留在童年,蘇易隻知道江富貴對他很好,每次來都會給他帶許許多多的玩具和零食,所以他小時候特別盼望江福貴能來看自己。
時隔多年,當上大二的蘇易想要再回來見自己叔叔一麵時,隻能看到一具冰冷的屍體。
由於情況特殊,雖說蘇易一年隻能回來兩三次,但家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自然也沒時間更沒心情跟他噓寒問暖,蘇易心裏也清楚,所以他便一直默默跟著父親操辦著江富貴的後事。
江富貴膝下無兒無女,老婆在他而立之年就撒手人寰,這麼多年來江富貴一直孤身一人。
蘇易聽父親講,江富貴的死因是煤氣中毒,由於江富貴住的地方很遠,等到別人發現的時候屍體都臭了,對此,父親和其他親戚們表示十分愧疚。
葬禮是按照村裏的習俗操辦,江富貴的房子裏擺了靈堂,因為他沒有兒女,所以就由蘇易和其他親戚們跪拜在兩邊哭幾聲,到了中午宴請來祭拜的人,收一收分子錢,最後就是守夜,等待第二天出殯。
守夜一般都是村裏大人的活兒,但蘇易已經二十歲出頭,他也跟著一起參與進來,裏屋男人們鬧鬧哄哄在打牌抽煙,屋外幾個親人輪流燒紙保證香火不斷,到了固定時間還要哭一會兒,村裏的習俗就是哭的越淒慘越代表孝順,蘇易熬到後半夜實在太困,就倒在屋裏頭的炕上睡了過去。
就在他即將入睡的時候,他隱隱約約看到靈堂裏那口黑色的棺材上,江富貴正盤腿坐在上麵對著自己笑。
……
第二天一早,蘇易便被哭聲吵起來,他揉揉眼睛看到親戚們抬著江富貴的棺材朝村頭走去,旁邊還有一個穿著道袍的道士搖著鈴鐺,不停念叨著什麼。
“鈴鈴鈴…”
蘇易搓了把臉趕忙起身跟了上去,從江富貴的家到山上下葬的墓地,這一路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沒有人說話,伴隨他們的隻有若有若無的哭聲,還有煙熏火燎的燒紙味道。
一切都照常進行,蘇易一直悶頭跪在墓前燒紙,等安葬了江富貴之後,大家跪拜完畢準備離開。
蘇易用棍子撥弄著紙錢堆,想讓紙錢充分燃燒,因為在農村的說法就是如果紙錢不完全燒成灰,故去的親人會收不到的。
隻不過當蘇易將燒紙撥開時,他隻覺得灰燼當中金光一閃,棍子似乎觸碰到什麼硬物。
“咦?這是…什麼東西?”
蘇易蹲下身子用棍子將那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從灰燼中扒拉到身前,他這才看明白——那是一張金色的卡片。
這張金色卡片大小跟銀行卡相差無幾,蘇易用棍子將金卡從火堆中扒拉到一旁的空地上,等待它冷卻後,伸手將它撿了起來。
“我去…這…真的是一張銀行卡?”
蘇易下意識的驚呼一聲,最開始他本以為這金卡是喪葬品,畢竟現在喪葬品也與時俱進,除了紙錢、別墅、豪車、保鏢以外,還有很多奇葩的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