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朝換代？你是說醇元要滅亡？”
事實上，在她被迫去黎國的路上，她便有這種想法，對醇元帝的恨，隻有用滅亡才能抒解，隻是，一個國家會否消亡，並不是隨便說說便可，就算這老翁給她的感覺，並不像在撒謊，但她還是覺得不可信。
“是也，非也。”
終於，林莫被惹毛了，直接上了粗口：“操，說人話。”
“聖女莫要粗言，老夫慢慢解釋便好。其實，聖女應該也聽說了，當今皇上其實是篡位奪政，這江山本不是他的，可他強要了來，所以，這江山一日不歸位，天命教便一日不能收山。”
這個解釋，說成立也成立，說牽強也牽強，不過，江山於她根本就沒有關係，扯上她，又是要鬧哪樣？這麼想著，她於是也這麼問了：“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其實，聖女並非未來人，而是本就醇元人，你曾經的名字，不叫林莫兒，叫做媚姬。媚姬亂政，禍國殃民，以至於帝政旁落，江山易主。媚姬死後，魂魄不散卻被無意中吸入未來，進入了你的身體，還記得嗎？你八歲那一年，林莫便已死去，活著的人，其實是媚姬。”
“……”
所以說，她除了是林莫，還是林驚鴻，現在是林莫兒，曾經還是媚姬，因此，她可不可以推斷，她再也死不掉了，就算是死了也能一直重生下去，一直一直……
可是，這不科學好不好？
“你帶著使命重生，在未來，你學習了各種技能，包括殺人，包括救命，為的就是有一天能重回醇元，導正被你引偏的曆史。”
“曆史？可我所學的曆史書裏，根本就沒有醇元。”
“那是因為，此二處根本就不在同一個空間，你所曾經看到的世界，與我們是兩個平行的空間，各不相幹，所以，你必須回來，導正這裏的一切，也導正你在那個時空的一切。”
不得不說，就連林莫都開始懷疑眼前的老頭兒不是地地道道的古代人，確切地說，他給她的感覺，就像是遇見了UFO。一個古人，能提到平行的空間，還能提到未來的世界，她真的覺得自己有的腦子已開始不好用了。
“太不可思議了，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臉色蒼白地低喃著，林莫的腦中，已開始了頭腦風暴，她怎麼能相信這一切？可她實實在在又這麼存在著，該信麼？該不信麼？她已經迷茫了。
“你可以不相信師傅，但你應該記得我是如何跟著你的吧？是師傅讓我跟著你的，也是師傅讓我撮合你們倆，雖然，最後還是失敗了，但，我之所以會隱瞞身份呆在你身邊，就是因為，天命新君，不是寒孤雨，也不是寒孤雲，更不是寒孤風，而是你身邊的寒孤雪。”
“……”
所以，她是聖女，她所要保駕護航的男人，就是寒孤雪？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天命？
“你毀去的江山，必須由你手中重新導正，是以，師傅才想方設法引你回來，隻不過，當初失誤，你進了林驚鴻的身體，而現在，林驚鴻於大火中死去，你才又得以自由，重新回到你該回的身體裏來。”碧萸的解釋非常有條理，清晰之餘，林莫想到的卻是另一點。
“所以，那一場火，是你們放的？”
並未否認，碧萸直接便承認了這一點：“是，鐵侍衛是天命教的人。”
雖已獲得重生，但那種被燒焦了的痛意，還殘留在記憶深處，她不禁抖了抖身子，不敢置信地問：“你們燒死林驚鴻就為了讓我回到林莫兒的身體裏來？”
“是。”斬釘截鐵的回頭，碧萸甚至連眼也不曾眨一下。
“不覺得太殘忍了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事實上，她已越來越不合格了，她不該這麼軟弱的，可是，她真的覺得太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