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見自己身邊的司機似乎並不太願意搭理自己,也就沒有再問他什麼烀。
反正他也把自己當空氣疣!
隻是雲歌還是很好奇,誰在裏頭?搞得那麼神秘……
如果她偷偷地把車牌號碼告訴何淩霄,他是不是就能查到那輛車的主人是誰了?
不過這麼做太不道德了!
看樣子季薇是並不準備告訴她的,否則也不會隻告訴她那是“熟人”了。
朋友的話,會直接說“是我朋友”這樣的話吧?
連讓她願意稱作朋友的資格都沒有,並且在看到的瞬間就收了笑容變了臉色,似乎有點……來者不善呢?
有個撲克臉的司機站在自己身邊,雲歌覺得氣氛有點怪,總是這裏看看那裏看看,試圖轉移視線。
不過總也就那麼點地方,再怎麼轉最後也還是轉了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車裏一直沒什麼大的動靜,雲歌站在那裏有點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太安靜的緣故,等待的時間有點漫長,仿佛過去了很久似的。
雲歌略顯焦躁,忍不住還是問司機:“裏麵到底是誰?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出來?”
不會出什麼事吧……?
雖然那人看起來有點牛氣,但應該不至於這麼光天化日地就做出什麼來?
季薇又不是什麼小嘍嘍,能站在娛樂圈頂端那麼多年,人脈多少會有一些,也應該認識不少大人物的……
司機又是若無其事地掃了雲歌一眼,就連吭都沒吭一聲,一副隨便她說個夠的樣子。
“你這人有沒有禮貌?”對於自己被無視,雲歌略不爽,“我懷疑季薇出事了,我要報警!”
她就不信,聽到她要報警,他還能當她不存在!
果然,一看雲歌連手機都拿出來了,更已經按了數字,黑麵司機總算開口說,“季小姐沒事!”
“我怎麼知道她有沒有事?你又不告訴我裏頭的人是誰,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對她性騷擾之類的?”
裏麵是個男人,這是雲歌的直覺告訴她的。
也隻有男人才會喜歡這款給人一種壓抑感的鑽石黑勞斯萊斯吧?
“胡說八道!席先生還用對誰性騷擾?!”司機略怒。
要是事情鬧大了,暴露了席先生的行蹤,那他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了!
席先生?
那是誰?
雲歌一頭霧水,從來沒聽說過桃城還有這一號人物……
也對,這輛車就不屬於桃城,所以車裏那個人也應該不是。
“你的席先生……是什麼來頭?”雲歌接著又問道。
“你哪來那麼多問題?!”
雲歌發現,他並不是沒表情,隻是之前一直懶得理她而已。
“他是逃犯嗎,問問都不可以?”
“關你什麼事!”
滴答——滴答——
天色剛才就已經暗下來了,這時忽然就落下了雨點,滴在雲歌的手上。
下雨了?
伸出手去接,並抬頭看了看,天空落下的雨點越來越密集,雨勢驟然就大了起來。
雲歌用手覆在頭頂上擋雨,卻沒有急著離開。
季薇還在車上呢!
正在焦急之時,車門開了,季薇從車裏走了出來,踉蹌一下,步子有些不穩。
滂沱的雨瞬間就把她打濕了。
季薇往這邊走,司機也同時往回走,坐回了駕駛座。
“季薇——”雲歌略擔心。
她看起來並不是太好,襯衣的口子開了,頭發也有點淩亂,雙唇微微紅腫,鮮豔的口紅已經花了。
“你沒事吧?”這幅樣子,不用說就知道剛剛車裏發生了什麼,“需不需要——”
那司機還一副斬釘截鐵的樣子,睜大他的眼睛好好看看,這還不叫性騷擾?!
這種情況,聯合之前的一切,就知道那個什麼席先生,用的是強迫。
雲歌的視線落在那輛車上。
季薇伸手一擦自己的嘴唇,竟然還能對雲歌若無其事地笑道,“傻丫頭,還犯什麼傻?雨下這麼大,趕緊上車啊,你手已經傷了,我要再把你給淋壞了,何大少爺非給我上滿清十大酷刑折磨死我不可!”
“可是——”那個席先生的所作所為就這樣算了?
“還可是什麼,趕緊走吧小祖宗!”
車子停得離這邊有點遠,季薇抓住雲歌的手小跑起來。
雲歌跑了一小段距離,還不忘回頭看一眼。
鑽石黑的勞斯萊斯還停在原來的地方,並沒有開走。
雖然好奇,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
因為季薇並不想提的樣子,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隻是……
算了,涉及她的隱私呢。
……
“長青,你說,關在籠子裏的鳥兒,和自由飛翔的鳥兒,哪隻更快樂?”封閉幽暗的車廂內,席城靠著椅背,打開低沉的嗓音。
長青不假思索就回答道:“那當然是自由飛翔的鳥兒,被關在籠子裏怎麼可能會——”
話還沒說完,他就忽然停頓了一下。
車廂裏似乎幽幽地散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對不起先生!我說錯話了。”
席城不語。
“其實鳥兒關在籠子裏也沒什麼不好的,飛向外麵有很多危險,倒不如在籠子裏做隻被主人寵愛的金絲雀。”
“它會快樂嗎?”
“如果您是它的主人的話,哪隻鳥兒敢不快樂?”
車廂裏沉寂了很久。
席城的視線,一直落在方才季薇和雲歌站立過的地方。
長青準備詢問是否離開的時候,又聽他問道:“你看見她快樂的樣子了嗎?”
原來,她也可以這麼快樂的。
“……”長青不敢胡亂回答。
他分得清楚席城問的是什麼。
是的,在今天之前,他並不知道,她還能笑得那麼自然,看起來很快樂。
“她是誰?”
雖然沒有特指,但長青還是聽明白了,知道他問的是站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女人。
“不知道,要去查查嗎?”
“不用了。不重要。”
……
開會途中,外麵忽然下起了雨。
何淩霄坐在主位上,現在並不是他的發話時間,正在聽其他部門主管一一報告本部門的近況。
一心二用,一邊聽報告,一邊想著事,視線是落在落地窗外的。
外麵雨下得好大……
他想起了四年前的八月八號。
那一天是穆世清的“忌日”,也是他們曾經的結婚紀念日。
他也在公司裏,她去墓園看穆世清,那天的雨下得比今天還大,並伴隨響雷。
心情因為這場突降的雨而莫名地變得有些低落。
不喜歡下雨。
很多不好的事發生的時候都在下雨,所以反一反,下雨的時候也會想起那些不好的事。
雨下這麼大,她應該沒有在外麵淋雨吧?
今天季薇的通告是場內的,應該淋不到?
盡管這樣想著,卻還是忍不住去想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比如季薇沒照顧到位,害雲歌被上麵的人欺壓,下雨天被差遣出去……
一想到這,他就煩躁不安了!
本來原先就已經有些心猿意馬,短暫的分別已相思成病,現在還要加上擔憂,實在有點忍不住了。
“可以了,非重點就不用報告了,整理一下,回頭交給楊總經理。下一個部門。”
他將一心二用的技能發揮到極致,說完了之後,在桌底下摸出了手機。
大家都在集中精神聽報告,基本上開會期間也沒什麼人敢正眼瞧他,於是除了傅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