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麵色一白,點了點頭,轉身去拿傘了。
走遠後,嘴裏嘀咕幾句:“夫人還沒承認你,不過是少爺從監獄裏撿出來的破爛貨,也好意思說自己是這個家的主人!”
心裏抱怨著,但傭人動作迅速的拿來了遮陽傘,跟著淩諾一起去一個涼亭一個涼亭的找。
找到第三個涼亭的時候,她已經累得走不動了,臉色蒼白,額頭上還冒著細細的汗。
傭人怕她曬出個好歹來,到時候孩子沒了,他擔待不起,想勸她回去,但話到了嘴裏,又被他吞了回去。
算了,她在監獄裏待了那麼久,孩子都沒事,現在不過是曬一會兒太陽,能出什麼事,他還是不要多嘴,免得引起她的謾罵吧。
溫筱沐站在涼亭的邊上,臉被曬得紅撲撲的,她也不在意,安靜的看著趴在石桌上睡覺的男人。
他睡著的樣子很安靜,眉目清俊,皮膚白皙,身形高大,靠近他,總是能給人帶來無限的安全感。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與他相見,他坐在五光十色的包房裏的沙發上,姿態懶散,神情高貴,俊朗的眉眼間,挑著一絲幹淨和純潔。
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覺得這個男人跟別人不一樣,那些男人都大腹便便,油頭滿麵,就算衣冠楚楚,也不過人麵獸心,讓人反胃。
可是他不一樣,他看上去就像在花叢裏流連慣了的花花公子,實際上,他隻是出淤泥而不染,混跡在世俗之間,卻清貴得讓人心生暗羨。
溫筱沐勾了勾唇,也隻有在他沒察覺的時候,她才敢用這麼大膽的目光望著他,回憶過去相遇的那些情節。
不過,她清楚自己和他之間的鴻溝,她也從不對他抱任何希望,更沒有把自己和他的關係,往男女情上去扯。
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傭,等幫助賀太太打倒高薇和言若蘭,她就離開,永遠的,遠遠的離開這裏。
遠處傳來幾道腳步聲,像是有人來了。
溫筱沐想起剛才接的那個電話,不動聲色的悄悄後退,在淩諾到來之前,離開這裏。
她不喜歡給自己找麻煩,在這裏停留伺候,也不過是鬱連城的意思,如果可以,她半點關係都不想和他扯上,更不想被他的女人嫉恨,刁難。
“不是說他在涼亭嗎?我找了這麼幾個都沒找到他的人,是哪個小賤人敢跟我說謊,當心我撕了她的皮!”
淩諾罵罵咧咧,自從在訂婚宴上,和言歡鬧翻,也讓所有人看清她的真麵目後,她越發的不再遮掩,連連露出自己的爪牙和凶惡的模樣。
隻要鬱連城看不到,她才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怎麼想。
旁邊的傭人心裏翻了幾百個白眼,不停的腹誹,麵上卻恭恭敬敬,不給她半點找茬的機會。
淩諾手扶著一旁的假山石,彎著腰呼了好幾口氣,喊道:“我實在走不動了,你把傘給我,你去那邊看看連城在不在,不在的話我們再去下一個涼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