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還逞強！這裏都已經快要磨破了，你走起來肯定特別不舒服。”程時奕說著脫下了自己的鞋子，幫我仔細穿上。
我一直掙紮著，可又怕不小心傷著程時奕，左右為難著，一時間有些窘迫。
“時奕，我真的很謝謝你，可是你這麼做，真的很讓我難堪……”
程時奕站直了身子，微低著頭望向我，沉默下來沒有說話。我害怕剛才的話傷了他的心，又有些著急道，“不……也不是，時奕，我明白你的心意，隻是我還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樣的選擇，你讓我考慮一段時間，好不好？”
驀地，程時奕的眉角柔和下來，又展開了剛才的笑意，隻不過中間摻雜著些苦澀，有些不易讓人察覺，“小婧，沒關係的，我等你。”
“那……我們把鞋子換回來吧？你光著腳會傷到的。”
程時奕搖搖頭，把拎著高跟鞋的手藏在背後，柔聲道，“不行，至少今天不行，以後你不同意，我就再也不會這麼做了。可是今天的腳都破了，我不能不管……小婧，就算是，朋友為你做的事情，好嗎？”
程時奕見我仍然沉默著，微微俯了身子和我平視道，“那你自己選，讓我背你，還是換鞋子？你自己選，今天就隻有這兩個選擇。”
我咬了咬嘴唇，勉強答應下來。我知道，如果再拒絕下去，程時奕恐怕真的會被我傷到心。
程時奕看我點了頭，眼睛裏的光一下子又閃了起來，像是偷吃了糖果的小孩子一般，眼睛裏也滿是蜜意。
“那走吧，我們繼續看花，這裏的花真的很美，我之前打聽了好久，才找到這個地方呢。”
我有些心不在焉，耳邊回蕩著程時奕帶著笑意的話，隨他點著頭，卻始終聽不進去他到底在說什麼，隻是一味想著他剛才向我許諾的那些話語，像是眼前這些滿盈著甜蜜的花兒，又或者是個看起來美好萬分的陷阱。
“剛才因為告白，我沒有給你拍照片，現在幫你拍吧，小婧？”程時奕低頭看過來，我一時間有些羞怯，不自然的偏開了目光。
“.…好，你幫我拍吧，謝謝你。”
程時奕調好了手中的相機，換著角度一連幫我拍了十幾張照片。
“笑一笑啊小婧，你笑起來可比這些花好看多了。”
我覺得臉頰上有些發燙，沒再推辭，微微笑了笑。很快程時奕拍好了拿給我看，的確很美。程時奕大抵有些攝影的底子，拍出來的照片頗有味道，倒像是專業的。
我的心思回了些，忽地又察覺到程時奕離我站得極近，頓時又飛了思緒，滿腦子都是剛剛向我告白時的景象。
心裏一會兒是程時奕和我說話時的溫柔模樣，一會兒又是他眼睛裏閃起亮光的可愛模樣，我不確信自己的心思，可是卻也隱約察覺到了些許。
看了看身邊的程時奕，我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