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奕在一旁靜默著，沒有說話。
“我隻是……心裏發堵，一直一直都消不去……可能是我窩囊，是我多少放不下吧……他無非就是盯準了我的懦弱罷了……”
一說完我隻覺得鼻腔發酸，連忙看向窗外，緊咬著牙，沒再說話。程時奕在我身側，輕聲道，“沒關係的，小婧，想哭就哭出來。”
我聽了他的話像是一刹那有了鎧甲，淚水猛然滑落下來，隻是我緊緊咬著嘴唇沒發出聲來，像是死死捍衛住我最後的一點尊嚴一樣。
“日子還長，一切都會過去的，相信我，小婧，以後隻會越來越好的。”
會嗎？會像程時奕說的那樣嗎？我值得嗎？我心裏湧現出很多個問號，像是我對程時奕的疑問一樣多。可是今天我在出租車上同他講的這些，原本很私密的話，卻一股腦的全部向他傾訴出來，我不明白我到底是怎麼了，到底把自己安放在什麼樣的立場上，又是下意識的把程時奕設立成了什麼樣的角色。
我腦子裏一會是這些問題，一會又回到之前發生的那些屈辱的事情裏，很是混亂，隻是淚水卻一直沒有停下。程時奕一直給我遞著紙巾，又把我手裏浸濕了的紙巾抽走，也不在乎我擦了眼淚或是鼻涕，想到他，我又開始有了歉意。
等到我哭完，也就到了目的地。出租車剛好穩穩當當停在那家日料店的門口。程時奕搶先一步下了車，走到這一邊來為我開了車門。我覺察出我的眼睛已經腫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想要道謝，程時奕卻率先開了口。
“就是這家，走吧，進去嚐嚐。”程時奕步子很輕快，走在我前麵。
看著裝潢很是好看的那家日料店，我突然止住了腳步。程時奕走在前麵，聽到我停了步子，也停下來，有些不解地看著我，“小婧，怎麼了？”。
原本程時奕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來請我吃飯的呢，現在卻被我一個人毀了，再無論如何也不會想起先那樣大快朵頤一頓了。
“時奕，我實在是沒胃口，這次……還是算了吧，等下次，我來請你，好不好？”
程時奕走回到我麵前，柔聲道，“都到店門口了，不管怎麼樣也吃兩口好不好？”
我有些為難，搖了搖頭，“我會擾了你的興致的，算了吧，加上今天發生的事……你也看到了，我真的是有些難受，以後吧。”
“小婧……”程時奕還想要勸說我，我打斷他，“時奕，今天真的謝謝你，真的，我耽誤了你這麼長時間，你回家吧，我一個人去靜靜，散散心。”
說完我想要轉身向反方向離開，隱約還能聽到程時奕堵在喉嚨裏還未發出的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