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直等到晚上,沈翊驍還沒有任何回複,路致雅卻有些坐不住了:她隻剩下明日一天的時間,倘若沈翊驍這邊不會采取任何行動,她就隻能另想他法了。
坐立不安,她開始往沈翊驍手機的語音信箱裏大段大段地留言,詳細地描述了她與林若初相遇的情景,並將林若初受製於高利貸非法集團的情況,也如實地跟他反映了。
又說她不敢報警,因為擔心打草驚蛇,反而讓林若初身陷危險。
她極盡可能地表達出林若初長期承受著非人的虐待,處境悲慘。
深信沈翊驍若是餘情未了,必然無法漠視於心。
可是,一直到次日深夜,距離與林若初約定的“後天一早”,僅剩不到半天的時間。
路致雅急得徹夜不能眠,想到天亮後,高利貸的人又要來催討債款,她害怕得渾身一陣哆嗦,連夜收拾了細軟,匆忙趕到機場,訂了一張飛往洛杉磯的機票——
航班是中午的,她卻整夜流連在機場,根本不敢回家。
……
沈翊驍結束任務,從金三角返回駐地,收到路致雅發來的信息時,正是林若初與她約定的“後天一早”。
聽完路致雅的留言,他冷峻堅毅的臉孔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隨後便隻身去了司令部請示,並表示自己服從組織的命令,絕不摻雜私人感情。
與他共事兩年的賀司令卻是個性情中人,躊躕片刻,即沉聲問,“這麼冷靜,前女友的生死也能置之度外?”
沈翊驍冷冷地抿了一記薄唇,蹙眉道,“報告司令員:人死不能複生,我不認為她是林若初。”
端坐在辦公桌後的賀司令微微側眸看了他一眼,又若無其事地執起手邊仍是滾燙的茶水淺啜了一口,放下杯子時,卻是別有深意地問了一句,
“如果當年的犧牲隻是為了配合完成軍委的任務,她真的就是林若初呢?”
沈翊驍又深深地蹙了一記眉,想說事實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這種假設。
但見賀司令灼灼炯炙的眸光似乎另有所指,略加沉吟,又鄭重而堅定地道,“報告司令員,屬下堅決貫徹執行軍婚不能離的政策!”
賀司令這才揚眉笑了,“那行,這次的任務也由你帶隊指揮,順便回家看一下弟妹。”
沈翊驍聞言也靦腆地笑了,“……”
他離開的時候,蘇喬還是第一次乖乖地答應“會想他”。
沒想到他一出任務就是半個多月,也沒顧上給她打一個電話,還真的挺想她的。
賀司令清了清嗓子:“咳……沈軍長,收起你那不正經的蕩漾笑容,我們來談談作戰布署,根據軍部得到的密報;”
“就在你帶隊前往金三角抓捕祁國富的時候,他的手下阿強、阿標帶著一個神秘女人秘密潛回了國內。”
“初步斷定,那個女人就是沈司令夫人所說的肖似林若初的女子,本來我擔心你感情用事,想派衛東霖前去執行任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