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二小姐,您打扮的如此樸實就是去了又有什麼意義呢?”一體型富態的嬤嬤站在右臉有塊碗大紅疤卻穿著素淨的女子身旁苦口婆心的勸著。
隻見她擺弄了一下發髻上的簡色珠釵後說:“本身我就覺得女兒家矜貴,不該過於拋頭露麵,尤其是涉及自己的婚事更應該退避三舍,所以穿什麼過去其實都無所謂吧?”
聞言,齊嬤嬤老眼一瞪,“瞧您這話說的,他順安侯府都敢拿不願娶鬼妻當藉口勒令退婚了,保不齊哪日會踩在咱豫王府的頭上拉屎撒尿,您若不出麵,恐會叫那楊世子覺得什麼狗屁王府不過爾爾,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還隻能縮進龜殼裏苦熬。”
“但古來不是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我就這樣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瞧著徐雲景有動搖之意,她又施加了一把柴火笑意晏晏,“怎麼會不好呢?小姐您是王府嫡出的二小姐,娘親又是太後最寵愛的明珠公主,他楊之瀾也不過一介世子將來能不能坐上侯爺之位還說不準呢,他娶您已經是高攀了的,如今還敢來退婚?依照老奴看,憑您的身份就是嫁進宮裏撈個皇後王妃當都綽綽有餘。”
“是啊齊嬤嬤說的對,退了這門親事二小姐您再去求求夫人,讓她再為您覓個好人家,或者看看王爺那邊有沒有中意的人選,您身份尊貴便是再嫁也不是什麼難事。”
說這話的人是平日裏負責原主洗漱的春香。
而此刻寄存在她身體裏的其實是從異世魂穿過來的現代人,最大的不同在於二者的性格,前者粗鄙醜陋癡傻愚鈍,後者玩轉商界隻手遮天。
許是沒適應原主的身體,徐雲景臥榻休息了三日,也借著這些天,捋順了之前所有的記憶。
為了讓所有人相信她還是先前那個傻子,暫且不能過露鋒芒,於是半推半就下,算是答應了齊嬤嬤給出的提議。
但是關於退婚另找這種事,在她們的口中輕飄飄的就像一陣風,仿佛在抉擇今天是吃葷還是吃素,隻可惜她碰上的是自己,若是不把看過的那些鬥惡奴整繼母虐長姐的戲碼搬出來用上,怎麼證明她曾經年輕過呢?
像這種愛挑唆的狗奴才,不把她的心誅了都不解恨。
不過想想,要是換成之前的徐雲景,懦弱無主見,怕會由著他們退了婚事,然後活在對以後能嫁個好人家的憧憬裏,忽略老爹徐逸怒而不爭的表情吧。
收拾完這一切,她在春香與齊嬤嬤的陪同下,轉入長長的廊道。
臉上的疤雖然還在,但她已經沒有很刻意的去遮掩了,因為燕京人都知道,豫王府的二小姐奇醜無比,既然嘴長在他們身上,那便由著他們去說好了。
習慣了,自然也就沒那麼注意了。
所謂見怪不怪,就是這個道理。
齊嬤嬤與春香察覺出眼前的二小姐跟平日裏的有所不同,但一樣的臉一樣的疤,一樣的怯懦一樣的走路會含胸縮肩,所以她們也想不透這股子不同到底來自哪裏。
豫王府不小,徐雲景等人走了許久才走到前廳的院落。
剛邁進院前的門檻,就聽見徐逸因為憤怒而拔高的音調,“怎麼?楊世子現在是覺得小女高攀了你們順安侯府?找各種理由強行退婚?那當初定親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今時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