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選一。”墨非夜聲音有點淡還有點輕。
我咬唇不說話。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墨非夜伸手挑起我的下巴輕聲問我。
“什麼？”我莫名的望向他。
“我和你二選一。”他說。
鼻子一酸，伸手抱住他的腰，把頭埋入他的懷裏哽咽的點頭：“一想到再也見不到你，我寧願你好好的活著，我也不要承受那種痛苦，反正你不老不死的。”
“不老不死的是師軒樹。”墨非夜輕輕的撫著我的頭發，依如以往般的溫柔動作。
我微抬頭看他：“你不是鬼王嗎？你怎麼會死？哦，對了，竟然師軒樹不老不死，為什麼還要讓小晴二選一？”
我朝跪坐在師軒樹麵前的小晴看去，後者也朝我看來，滿臉的希冀。
“他不會死，可是他會這樣子瘋瘋顛顛的不老不死。”墨非夜朝睜著血紅色眼，怒吼著張大嘴露出兩顆尖牙的師軒樹看去。
“不，我不要他這樣子活著，這樣子的他太難受。竟然他會不老不死，我寧願他高貴的活著。至於我，我會轉世再找到他的。對不對，鬼王大人？”
麵對小晴的一番溫柔表白，我也驚喜的直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理，他會記得你，你轉世的時候不要喝孟婆湯，你一定會找到他。”
我們都欣喜的看向墨非夜，見他薄唇輕啟：“他會忘記你，忘記這二十九年來的一切。”
一個深水炸彈炸的我和小晴外焦裏焦，抖著身體不可置信的看向墨非夜。
“那也沒關係，隻要我心裏一直有他，我依然可以在下一世找到他。”小晴流著淚笑看向我們，我不忍心，緊抓著墨非夜的手臂讓他想辦法，他最後還是搖頭。
“那現在要怎麼做？”小晴伸手摸在師軒樹頭發上，溫柔的對他笑。
師軒樹衝她吼著，血紅色的雙眼恨不得把小晴給吞吃下肚。
“你是純陰女，你的血是我們所有邪物都想要的。”
墨非夜的話讓我朝小晴爬去，抱著她抖索的身體看向他：“你想幹什麼？”
墨非夜的臉色冰冷無比：“你和他躺在浴缸裏，你把全身的血放光，養著他十二個時辰，他就會清醒過來，然後也會忘記你。”
“不可以。”我朝墨非夜怒吼，“這太殘忍了，不可以，非夜，不可以。”
一想到小晴躺在浴缸裏放光自已的血，給一隻僵屍養著，光是想著我就全身遍體生寒。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小晴卻拍拍我的手，笑著安慰我：“夏天，若是墨非夜讓你對樣子救他，我想你一定會跑的比我還快，對不對？”
我哭著對她說：“傻丫頭，他會忘了你的。”
“難道你家男人忘了你，你就不救他？”小晴笑著反問我。
我會救他的。
現在，我隻能哭，除了哭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
墨非夜說時間越快越好，小晴就坐了當天晚上的火車回老家，第二天晚上又坐火車回到了市裏來到我家。
她瘦了。
但她的笑容依然甜美的很。
小晴說：“夏天，很高興有你這樣子的朋友，我很高興，來世我還要做你的朋友，你放心，我會好好的。家裏我也說清楚了。我說我失戀了，心裏難受不想活了，我現在住在我朋友家裏，若是有什麼事她會通知你們的。我也去律師所了，假裝問了一些關於自殺的事。如此一來，我走後，我爸媽想找你麻煩也找不到。”
“你真傻。”我抱著她哭喊。
她輕拍拍我的背安慰：“你還不是更傻，明知道他的身份，還是和他在一起。隻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
“可是你連擁有都不曾，何來的曾經擁有。”我淚流滿麵。
“也許上輩子我就是欠了他的。夏天，好好的和墨非夜活著，別管別人怎麼說，隻要你們好好的，就什麼都好好的。”小晴含淚笑著說。
我很不想放開她，我有好多話想和她說，可是我必須放手，我抱著墨非夜不停的流淚，看著小晴走近我房間的衛生間裏，我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著。
墨非夜抱著我坐在沙發上，我一直盯著房門看，好希望小晴突然打開房門對我笑。
又希望走出來的是師軒樹，他挑挑眉問我小晴在哪裏？
一分鍾過去了，房門依然緊緊的關閉著。
兩分鍾過去了，房門依然緊緊的關閉著。
三分鍾過去了，房門依然緊緊的關閉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