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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四十八小時,他們能用的關係,不能動的勢力全用了。可就是沒找見一個叫夏晝的中國人。
麵色被凍得發白青,雙唇被凍得發紫的薑燁宸幾次被醫院的保安趕了出來,才兩天的功夫,他進了好幾次警局。然後又讓傑森幫他出來,反反複複。
狼狽的他依舊穿著新郎的定製西服卻像是個瘋子似的在街道酒店醫院裏亂竄,頭上的積雪遠遠看去好似一頂廉價的帽子。
“燁宸!燁宸!”傑森一手抓著薑燁宸丟掉的獸皮大衣在他身後緊緊地追著。
雪地上流下一個個腳印,看著他的鞋麵上積滿了雪,傑森又加快了步子將他攔下。厚重的皮大衣壓在他的肩頭,一臉關切責備地看著他,道,“你已經兩天沒吃沒喝了,在外頭又凍成這樣。你是準備死在雪地裏麼!”
眼淚還未落下已在空中結成了冰晶。薑燁宸再次重複著一句話,“我要找到她!”
他就像是著了魔似的滿大街找,從一見著中國女人就上前檢查到一見著金發女人就上前阻攔,他沒少被人罵過。他怕那女人為了躲著他更名換姓,喬裝成美國女人從他身邊溜走。盡管這有些不大可能,可他就是怕了。他怕她對他的絕望,怕她在離婚協議上的簽字。全世界他最怕的……也隻有夏晝。那女人就像是他的魔障一樣,總是讓他分不清東南西北。
“你媽昨晚被送醫急救了!”
身後傑森的語氣很重,不像是在開玩笑,聽著就覺得那老女人病的很重。
“鄧總助理來了電話,說是腦溢血。你不去看看嗎!”
薑燁宸撇過頭,忍著淚。他對那女人真是暗恨交織,是她毀了他與夏晝美好的感情,是她毀了與小柔純真的兄妹之情。可他更清楚地明白,這個母親在自己的心裏也占了一席重要的位置。他不明白那強勢的女人為何腦溢血,難道隻是因為逃婚,難道隻是因為尹柔自殺麼。他相信都不是,因為那女人見過的風浪太多,這點她還是能承受住。
“鄧總不讓我們告訴你,燁宸……夏晝明天還能找,你難道真的不去看看鄧總麼。萬一……”傑森沒再說下去,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今日他竟在幫著那強勢的老佛爺說話。
薑燁宸提了提厚重冰寒冷到麻木的雙腳,問道:“她在哪家醫院?帶我去。”
傑森快步上前像是拽著一個不懂事的大孩子似的將他帶著商鋪門前,聯係了司機。看著他的鞋麵,傑森重重地呼出一口雪白的氣,蹲地幫著擦去他鞋麵上的積雪。
薑燁宸像是個木頭人似的站著,等著,任由眼前的傑森拍打著他身上的積雪。
林肯停在街道上,傑森恨不得將他扛進車內。
“讓你帶的鞋子帶了麼。”傑森問道。
司機準備了一雙暖和的新鞋子遞了過去,驚愕地看著傑森幫著換上。
“XX醫院。”
車內,薑燁宸沒有說過一句話。身上的雪片在暖氣的烘吹下才漸漸融化,冷清的麵色才有了稍微的血色。
傑森從保溫箱內抽出一罐溫熱的咖啡,見他一動不動,他急得吹胡子瞪眼道:“你是要我喂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