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動手?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女皇,楚皇你們應該雙雙負傷了吧?可是女皇你可真是讓我驚喜啊?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將惜月公主給救出來?真是讓我吃驚,我現在對你充滿了好奇怎麼辦?”
“那就去陰間好奇去吧!”楊楚若冷哼了一聲,腰間的軟鞭已經在空中飛舞,一下朝男人的方向飛舞而去。
男人又是一聲朗聲大笑,足尖點地,輕而易舉的便避開楊楚若的鞭子。
楊楚若武功並不低,甚至算得佼佼者,可兩人都無法撼動男人分毫,男人依舊笑的開懷,“女皇果然性格火辣,不過我喜歡”
“你若是說話再這樣輕佻就別怪我撕爛了你的嘴!”楊楚若本就心情陰鬱,此刻正愁無處發泄,此人處處挑釁,不管他是誰,她今天都要給他一點教訓。
楊楚若驅動全身內力,周身紅光閃爍,身上的紅袍更是迎風抖動,楚宇晨大驚,楊楚若這是強行驅動內力。她現在內力還在被封印著呢,這樣強行破內封印,隻會讓自己走火入魔。
楚宇晨大驚,隻是剛剛上前,就被迫衝撞了回去,他現在絲毫沒有任何的內力,所以輕而易舉就被撞開。
“去阻止她!”楚宇晨冷聲對小九說。
“哦哦”小九本來就被嚇到了,一時更是緊張地愣在了原地,楚宇晨這樣一個提點,她才恍惚反應了過來,加入戰圈。
“若兒,停下來!”楚宇晨按住胸口,大聲叫道,急火攻心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一下子雙腿跪在了地上。
楚宇晨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這樣無能無力的時候,隻是胳膊處的毒液一路上湧,楚宇晨勉強用身體內為數不多的內力壓製住了身體內的毒,整個人卻也倒在了血泊之中,身體不住的顫抖。
若兒她因為氣憤,竟然動用全身內力,甚至甚至企圖解開封印她不知道這樣很危險的嗎?
這時候楊楚若血脈逆流,一切依不容許她控製了。
眼看著,楊楚若覺得自己全身的血脈要將自己給充斥包裹之時,一道靈光眨眼傳來,肩頭一痛,楊楚若倒了下來,易書塵上前一把將楊楚若抱住。楊楚若依舊一口鮮血倒在了易書塵的懷中,易書塵迅速往楊楚若的口中塞進了一顆藥丸。
“何田!若不是你助紂為虐,我現在豈會跟楚呆子陰陽相隔,此仇我惜月記下了,有朝一日,我必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我月相惜說到做到!”惜月公主蓬頭垢麵,高聲道,空氣之中都是她悲壯的聲音。雖然看不出樣貌,但那睥睨天下的寒眸,無論是誰,隻消遠遠的看上一眼,都忍不住想要匍匐在地。
“惜月公主身負重傷還能為楚國皇後當下我這一掌,果然厲害,不管怎麼樣,我等你!”說罷又是邪魅一笑,消失在月夜長空之中。
人已離開,惜月公主卻依舊定在原地,冷咧一寒芒一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無可奈何的悲傷。
“公主!”小九走到惜月公主的身後,惜月公主散掉全身功力,整個人頹然倒落。
她本就重傷,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跟南莫離殊死對戰,耗費精力,又幾乎耗費所有靈力,打通她們那片大陸與南國的路,如今又被困在峽穀多日,拚殺無數場大大小小的戰鬥,她早就撐不住了。
得到楊楚南沒死,就在她的軍營裏,她耗盡所有辦法,一路過關斬將,以最快的速度衝殺過來,沒想到,還是沒能見到楊楚南最後一麵她的身子早已不支了。
“公主公主,你不要嚇我!”小九驚慌失措地從身後扶住了惜月公主。
這場仗他們打贏了,公主不是應該開心的嗎?
為什麼公主那麼難受?
剛剛剛剛她好像還聽到公主哭了,她跟公主在一起那麼多年,除了一次又一次找尋不到楊家三少,公主才會露出悲傷的麵容。
公主公主她何曾哭過,她的眼淚比一切都珍貴的啊
那個老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公主情緒波動會這麼大
小九瞬間就被瞎到了,大聲叫道,“易大夫,快來看看,快來公主她她可能不行了!”
易書塵臉色一沉,讓司空靈修扶著楊楚若,又迅速來到了小九的身邊,檢查了下惜月公主的身體,之後才長籲了一口氣,塞了一顆藥丸,然後驅動內力加速藥丸融入到她的體內。
“易書塵,我們公主到底怎麼樣了?她是不是不行l了?嗚嗚”小九激動地說。
雖然平日裏爽朗的像一個小男孩,但到底骨子裏還是一個小女孩,對於她來說,惜月公主是領養了她的人,給了她全新的生活,但同時也是給予了她全新的生命的人,對她來說,惜月公主既是自己的主子也是親人,是姐姐她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易書塵看著一排的病號,歎了一口氣,“別擔心了,惜月公主沒事,隻是太過疲憊,加上內力耗損太過嚴重,之前也身負重傷,最主要的是情緒大起大落,估計是牽動了體內的內傷,所以才暈了過去,不過惜月公主內力高深,武功超群,沒什麼大礙,休養幾天就好了!”
聽到易書塵這般說,小九這才放下了心來。
月國以少兵反敗為勝,成為佳話。
百姓人生鼎沸,為之慶祝,兵營內部眾人都肅穆而沉重。
整個軍營充斥著一股濃濃的憂傷,仿佛藤曼一般繚繞著,揮之不散。
這場仗,他們勝了,還殲了南國上萬將士,本該是喜事一樁的,可是他們都知道那個遲暮的老人就是楊三少,楊三少還死在他們軍營裏,他們怎麼能開心得起來。
誰不知道,楊三少是公主的心上人,公主尋找楊三少十幾年,心心念念的都是楊三少,可現在還沒來得及見公主最後一麵,楊三少就走了
公主公主等了這麼多年,等到最後,卻是一具屍體,公主她真的很可憐。
即便沒有公主的原因,楊三少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誰人不敬佩,他們他們又怎麼可能不難過呢
這場仗勝了又能怎麼樣?
如果楊三少能夠活著,他們寧願輸。
他們有什麼值得慶祝的。
十年如夢,卻在一夜成為泡影。人死而不能複生,誰都知道,可是情感豈是一言一語就可以淡忘之。
楊楚南大喪,所有人眼眶都紅了,默默擦著眼淚,送這位蓋世英雄最後一程。
惜月公主身體還未好,卻也堅持著要來送楊三少最後一程,她依舊是一身白衣,就算是在血腥味濃重的戰場上,惜月公主也是一身白衣,隻是今日卻不同往日。
惜月公主的臉色比身上這一襲白衣還要白,絕美的麵龐卻消瘦而慘淡,往昔靈動而動人的雙眼此刻卻寫滿了絕望和深不可見的悲傷。
楊楚若也好不到哪裏去,是為了多年未見的三哥,也是擔心惜月公主會受不了。
“惜月公主,三哥生前希望你好好地,你可以為了三哥好好地活下去嗎?”楊楚若還是忍不住上前勸誡。
惜月公主心頭一顫,的確
自從與楚南相識、相知、相戀以來,她的一顆心便完完整整的遺落在楚南的身上,之後楚南失蹤,她堅信自己可以找到楊楚南,這便成了她心中的信念,不管前路再難,這樣的信念一直在心中,一日沒有楊楚南的死訊,她就堅信楊楚南一定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她一定會找到他。
所以那時候不管是再大的困難與險阻,她都覺得無所謂。
因為那樣的信念可以擊碎一切,可當楊楚南死在她眼前,從昨日到今日,她都覺得一切都是一場夢,她的心還在跳動嗎?她是真的不知道。
當看到楊楚南就那樣死掉,她知道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了,這麼多年來的堅持讓她的神經已經崩到最大限度,在她知道楊楚南死掉的那一刻,她內心的弦就已經斷裂了。
所有的信仰跟信念全部坍塌。
她的餘生是真的沒有一個叫楊楚南的男人了,這一生她需要自己一個人走下去了。
她的心也死了,或許她該跟著楊楚南一起走,這樣在奈何橋上他們或許還能見上一麵,將未說完的話都說完。
“放心吧,我沒那麼脆弱,他們都還沒死呢,我怎麼敢死。”
惜月公主淡淡一笑,仿佛三月春風溫暖人心,隻是那笑容裏,摻雜了太多的苦澀,看著便讓人心疼,尤其是她那無所謂的一笑,那分明就是偽裝的。
“他還說了什麼?”惜月公主的眼中突然就閃現出了一絲光芒,問道。
“三哥說,你是他此生唯一的牽掛,他說如果你今生不好好的活下去,他下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惜月公主突然落淚,慘白的臉上是難以名狀的悲楚,楊楚若一個外人看了都為之動容。
她都忍不住要跟著一痛哭泣。
“呆子,你可真是殘忍,你一走了之,卻獨留下我一人在這塵世上,讓我一生都思念你,飽受思念的痛苦!”惜月公主斷斷續續地說。
一個在戰場上比男人還要勇猛,點兵入神,英勇無畏的比男人還要厲害的女人在這一刻卻哭成一個淚水。
楊楚若的心也隨著悲痛,帳營外枯木裹雪,不見青草,年年如此,歲歲這般。
多少愛恨情仇在這戰爭的疆土上徹底煙消雲散。
“公主”司空靈修從營帳內走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對惜月公主說,思忖了下知道其殘忍,但還是無奈地說了出來,“三少送葬的時間到了。1”
雖說南國地勢幹燥而寒冷,但人也放了一天一夜了,惜月公主遲遲不肯將人送葬,硬是拖著病體在楊三少的屍體前守了一夜,可是這樣下去誰都知道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