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

“我不想說什麼,隻想說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楚宇晨笑著提醒,摸了摸楊楚若細碎的秀發,眼裏蕩漾著縷縷溫柔。

“從哪兒開始懷疑她的?”除了外貌比以前更加成熟嫵媚了一些,她怎麼沒有發現小柳與之前有什麼不對勁兒?難道是她先入主,或者她掩藏得太好。

楚宇晨從不是一個喜歡誇大的人,如果沒有足夠的疑慮,又怎麼會跟也說這些呢?

“說不上來,大概是她的眼神吧,她的眼神太無懈可擊,卻不知,透露了其本心,試想,她與你多年未見,當初她為你,被軒轅錦澤玷汙,你離開青樓後,也沒有去救她,她怎麼可能三言兩語便能抹除心裏對你的不滿,又怎麼會跟你說那麼多南國的陳年秘事?”

楊楚若冷眸一縮,似乎她確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兒。

如果是別人,她大概會相信吧,但小柳對她未婚夫情比金堅,又是讀烈女書長大的,即便在青樓看遍一切人情冷暖,也斷斷不可能麵對她而無動於衷的。

當年,她正該要被鴇媽叫去伺候客人,因為她的到來,也因為她指了小柳與小紅陪伴於她,避免她們淪落那些客人的魔爪,所以她們才會從心底裏感激她,把她當成親姐妹一樣對待。

小柳在青樓等了那麼多年,無非就是想要等到離開青樓的機會,留一個完整清白的身子給她未婚夫,她怎麼可能不怨呢?

這麼多年來,雖然她不清楚小柳到底發生過什麼,可能夠來到南國,又能夠入主後宮,談何容易,這絕不僅僅隻是因為外表醋似那禦弟的原因。

經楚宇晨這麼一說,楊楚若越發覺得小柳不簡單。

“她的棋技非常高湛,特別是發起進攻的時候,要嘛隱忍,要嘛一殺必中,若不是我久浸此道,隻怕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即便如此,我也被她弄得心驚膽顫,小柳她的棋技,隻怕沒有使出全部實力。”

楊楚若臉色一變。

沒有使出全力?那她在隱藏實力嗎?如果是隱藏實力,為什麼要鋒芒必露?又為什麼要告訴她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她在謀劃些什麼嗎?

如果連楚宇晨都贏不了她的話,這個世上有幾人能夠贏得了的?

以前隻知道小柳棋技不錯,卻沒想到,是如此的好。

“你覺得,她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大抵是想看看我們的實力吧,又或者想借我們得到什麼,不想那麼多了,如果兵力布陣圖沒在這裏,我們留在南國皇宮也沒有什麼必要了,而且惜月公主有難,我們還是趕緊與惜月公主彙合在一塊的好。”

“外麵戒備森嚴,隻怕進來容易,出去難了。”

“光靠我們兩人,絕對離不開這兒,或者我們可以再去找小柳幫忙。”

楊楚若白了一眼,拉過拉被褥,將身子蓋得更加嚴實一些,笑道,“你怎麼知道小柳就一定會幫你呢,她如今可是南國的柳妃娘娘,幫了你,她能得到什麼好處。”

“我不知道她能得到什麼好處,但我相信,如果她不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早在知道我們想要得到布兵力陣圖的時候,就不會說,而會偷便跟著咱們,最後再跟南皇邀功。”

楊楚若嘴角的笑意緩緩沉了下去。

私心裏,她自然不想發展到那一步,畢竟姐妹一場,不想連麵對她的時候都需要爾虞我詐。

“睡吧,別想那麼多了,越到晚上,這裏守衛越嚴,想逃出去隻怕更難,等明天再想辦法吧。”低頭,在楊楚若的額頭上印上一吻,若不是外麵有太多的暗衛盯著她們,不想恩愛的聲音被她們聽到,否則,他真想與懷裏的女人恩愛一場。

“不知道惜月公主現在怎麼樣了,我們現在想要進入秘道,離開皇宮也不行了,我們一進入秘道,外麵的人,肯定會進來搜的,到時候她們也便知道這個秘道了,希望惜月公主能撐到我們前去找她才好。”

“會的,既然她敢留在南國境內,與南皇進入長達多年的戰爭,她便不是那麼容易倒下的人。”

楚宇晨的話才剛說完沒多久,忽然地麵傳來一聲低低的扣扣聲。

正準備摒棄一切雜念,想要相擁而眠的兩人,忽然眼裏清明起來,摒棄一切雜念,看著聲音響起的地方,繼續聽著。

又是扣扣幾聲音的聲音響了起來,楚宇晨將楊楚若蓋好,自己則起身,緊盯著地麵,那地麵不是別的地方,正是進道的入口。

“哢嚓”幾聲響起後,原本平坦的地上,忽然被掀起一塊地磚,一個人頭冒了出來,不等楚宇晨動手殺他的時候,來人趕緊喊道,“是我呢是我呢,我是馬王,你可別一掌過來,要不然我非得成為肉醬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