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穀村乍一看過去,隻是一座平凡普通的小山村,正是三更時分,家家戶戶的百姓們幾乎都睡了,隻有水蛙的叫聲以及狗吠聲。
軒轅錦澤獨自一人,行走寬敞的小山村裏石子路上,眼神落寞,渾然沒有發現,這座小山村是用太極八卦組成的陣法圖。
他的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步履虛浮,精神萎蔫,似乎把自己關在自己的心房之內,不讓任何人看出他心裏的想法。
至尊令怎麼會選擇認她為主的?
如果她被選立,也就等於說,將來,她要麵對的,遠遠不止這些
每一任至尊令的主人,雖然橫掃天下,留芳百世,但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壽終就寢的。
這個天下本來就是公平的。
有朝一日,她可以得到全天下,可她也會失去所有她最在乎的東西。
軒轅錦澤寧願她不是至尊王者令的主人。
他也曾得坐擁江山美人,他也曾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那些又能怎麼樣?他開心嗎?他一點兒也不開心。
楊楚若的野心,隻在於報仇,有朝一日大仇得報,她便會知道,其實這一切,不過是浮雲罷了。
軒轅錦澤抬起一雙滿目蒼涼的眼睛,一眼望去都是零零散散的村落,這村落周圍都是漫山遍野的杜鵑花,一陣陣花香撲麵而來,仿如置身花海中。
這是唯美的,可他能夠感受的,可有對前途的迷茫,擔憂
“哢嚓”一聲,軒轅錦澤握住拳頭,眼裏忽然出現一絲堅定。
他要開口說話,如果她真是至尊令的主人,如果她真想統一天下,他便陪在她的身邊。
如果他是一個啞巴,她眼睛又看不到,凡事都不可能都用手寫的。
軒轅錦澤四處而望,一雙冰冷的眸子忽然定格在鄉村小路上的一株白蘭草上。
腳步一動,軒轅錦澤走到白蘭草上邊,伸出青蔥的玉手,直接將白蘭草摘了下來,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清淡的藥草味撲入他的鼻尖。
白蘭草一種具有腐蝕性的藥草
若是他服下後,喉嚨會不會毒啞?
軒轅錦澤摘下一瓣,想也不想,直接放在嘴裏嚼了嚼,過後卡在喉嚨處,也不吞下,靜等藥力發作。
他內力耗損厲害,但這一點點兒白蘭草卻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隻不過,他的喉嚨可能以後講起話來,就真的是沙啞的了。
軒轅錦澤可以說是孤注一擲。
若是尺寸拿捏得好,最多就是以後半沙啞,聲音全變,若是拿捏不好,他就真的成了一個啞巴了。
喉嚨口處一陣陣灼熱感幾乎將侵蝕,軒轅錦澤強力忍著,手上青筋暴漲,這種腐蝕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得住的。
軒轅錦澤幾乎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的舌頭都爛了一半,口腔疼得他幾乎都感覺不出來是他自己的。
“哢嚓哢嚓”手心握得直響著,軒轅錦澤咬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遠遠躲在一邊的白靈看到這一幕,不由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在做什麼?他為什麼要吃白蘭草?那可是足以讓人身體腐蝕的藥草啊,她自幼跟在阿爹身邊,一般的藥草多少知道一些。
白靈想上前,讓他把白蘭草吐出來,可是看到那雙隱忍著痛苦的眼睛,白靈一時間連腳步都忘記邁出去了。
看他的模樣,分明就是故意吃的,他這麼做的目地是什麼?
難道是不想讓大姐姐知道他沒啞?
“大哥哥,你趕緊吐出來,再不吐出來,你的舌頭都會沒掉的。”白靈哽咽的追了上去,想幫他摳出,又不敢碰他。
軒轅錦澤掃了一眼淚眼婆娑的白靈,張嘴,將殘餘的白蘭草吐了出來,冷硬道,“答應我,不許告訴她。”
話一出來,軒轅錦澤幾乎都不敢相信,這又沙又沉又難聽的聲音是他的,這與他以前的聲音遠遠相差十萬八千裏了。
不過這樣的結果,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白靈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他說的她,就是指的大姐姐。
“我帶你阿爹那裏,阿爹會治好你的。”
“答應我,不許告訴她。”軒轅錦澤又重複了一句,天知道他現在講話,喉嚨有多疼。